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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亥的情報來源的確很準,發起突營之戰的騎兵只有八百多人。
陽人之戰中,白馬義從一支沒遭受大的傷亡,但一連串的戰鬥打下來,減員也有兩成左右,公孫越本有意幫王羽補齊,但出於種種考慮,王羽並沒有接受。
然後王羽又從本隊的騎兵中,抽出了兩百人,打算訓練成具裝騎兵。這個過程肯定很漫長,耗費也很大,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重灌騎兵奔襲能力較差,更重要的是,這支騎兵還沒成型,沒到拿出來作戰的時候。所以,太史慈帶來的騎兵,就只有不足九百人。
九百對五萬,完全不靠城內的接應,這個計劃看起來很瘋狂,但太史慈卻熱血沸騰,要打,就應該打這種大仗才夠威風,功勞也大。
換在一般的軍隊中,將校們可能會有不少異議,但無論是王羽的嫡系方悅,還是客軍主將秦風,都沒有反對的意思。
泰山軍就是這種風格,跟著一個霸氣四射的主公,什麼仗是他們不敢打的?
五萬賊軍?土雞瓦狗的烏合之眾而已,揮揮手也就平了。
“開始突陣吧,別給他們重整旗鼓的機會!”凝神觀察一陣,確定了敵軍的亂勢,太史慈再也按耐不住,他躍馬橫槍,第一個越過了柵欄。
“嗚……嗚……嗚!”
方悅吹響了號角,九百輕騎在秦風的指揮下,以三十人為單位,分成了三十個小隊,一部分追在主將太史慈的身後,另一部分呈扇面撒開,全面向敵營深處推進。
每個小隊都有一部分人持著火把和戰刀,另一部分人持著弓箭。持弓者抽出箭矢,在同伴手中的火把上點燃,然後開弓放箭,將無數燃燒的流星送上蒼穹深處,化為一片流星火雨,帶來新一輪的災難。
深秋時節,北風強勁,風助火勢,火借風威!熊熊的大火照亮了蒼穹,如同平地升起了一輪紅日!
火勢開始向連營深處蔓延,連綿的火海一側,是豕突狼奔的賊兵和被挾裹入夥的百姓,另一側,一隊隊如同幽靈般的騎兵在火光中若隱若現。看不見任何旗號,唯一能辨明對方身份的,只有那白亮的馬身……
“白馬義從!”恐慌進一步加劇了。
從虎牢關開始,王羽震驚天下的戰績中,總是伴隨著白馬的影子,諸侯們倒是不會分不清,但很多隻聽過傳說的普通人,卻更容易將白馬義從當成王羽的親衛之流。
抵抗很微弱,為數不多的反衝者當中,只有少量的亡命悍匪,大部分都是被黑夜和大火搞昏了頭,不辨東西亂撞的潰兵。
這些人形不成有效的抵抗,他們之中,有少數人死在戰刀和長槊之下,更多的人則連泰山軍的臉都沒看到。
白馬義從的箭術可不是一般的精湛,即便在黑夜之中,也是精準得嚇人。嘍囉們可沒有大當家的特權,對正規軍構不成致命威脅的羽箭,射他們卻是一箭一個。
“不要怕,跟我上,他們沒幾個人,衝上去,殺光他們!”管亥終於集結起了一支千人左右的部隊,他之前讓衛士去巡營,終究還是起到了作用,巡營士兵之外再收攏些潰兵,就有了如今的規模。
看到泰山軍分兵多處,囂張的四處放火,他毫不猶豫的發動了反擊。
“嗚……嗚!”
管亥迎上的這隊騎兵,毫不猶豫的調轉馬頭,迅速拉開了距離。管亥撲了個空,只能望塵興嘆;另一邊,騎兵的隊率吹起了號角;白馬騎兵則從馬鞍另一側抽出了羽箭,一邊後退,一邊灑下了一片箭雨。
這次的箭上沒有火,但激起的卻是一片飛濺的鮮血和陣陣慘叫聲。
“嗚……”像是應和似的,遠近都有號角聲響起,顯然,泰山騎兵傳遞了遇敵的警訊,要集結了。
管亥拼命的衝殺,想在敵人援兵到達前,擊敗擊退面前這一小隊人。然而,兩條腿的註定追不上四條腿的,白馬義從的騎兵進退自如,毫不留情的將一陣陣箭雨灑在賊軍的頭上。
管亥身邊的隊伍開始縮水,少部分人是被弓箭射殺了,更多的卻是被嚇跑了。
“大當家,撤吧,追不上也打不著,咱們光捱打也不是個事兒啊,敵人的援兵又要到了。”
“是啊,撤吧。”嘍囉們七嘴八舌的勸道。
管亥大怒:“撤個屁,現在聚成一團,就算死,也有希望拉幾個墊背的,分散著跑,你們就能跑得過馬了?還不是死路一條?聽我號令……有盾牌的都站到前面去,帶弓箭的站到中間,咱們學官軍的戰法,接盾陣,包圍他們!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