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崇拜地望著唐達林，“這樣吧，讓月月跟著你，她剛學，這樣也公平點。”

唐達林抱抱拳，表示欣然接受。進場時，唐達林故意走在後面，像大師一樣指著球場說：“這可是國際知名大師羅伯特·瓊斯二世設計的。球道寬闊，變化奇妙，充滿易中藏難的陰陽平衡。”

“呵呵，這也有陰陽？”藍月月歪著頭，眼睛睜得大大的。

“那當然。陰陽無處不在。”唐達林笑眯眯地看著藍月月，“比如說，天是陽，地是陰；山是陽，海是陰；球場是陽，球道是陰；球杆是陽，球洞是陰。”

“他是陽，你是陰。”張震回頭補充道。

一片笑聲響起來。月月臉刷地紅了。

果然又是一場精彩的對決。男女搭配，一人一杆。唐達林開場就是一個小鳥球，藍月月雖然初學，悟性卻極好，每每配合得恰到好處。張震跟藍菲菲，半斤八兩，卻暗暗較著勁。

不知不覺，天就暗了下來。當唐達林打出最後一杆時，球嗖地飛出去，又像小鳥一樣乖乖地鑽進洞裡。18洞69杆。藍月月猛地跳起來，摟住了唐達林的脖子。

張震與藍菲菲相視一笑。

有了一天的勞累，晚宴低調而簡潔。在海倫自助餐廳，可以看到海平面上最後一絲霞光。四人一邊吹著海風，一邊品嚐著精美絕倫的海鮮。月光柔柔地照進來，在桌面上鋪上一層銀光。藍月月匆匆吃畢，便稱要休整休整。只剩主角三人，話題當然由張震開啟。

“菲菲呀，現在政府把規劃盯得很緊，容積率可不能隨便調，尤其是專案已經動工。如果是在審批之前，那就好辦多了。”

藍菲菲太熟悉這種腔調了，順勢把兩位高高捧起：“哎呀，以前就是太蠢了嘛。現在才知道，地價實在太高，建築成本也在飛漲，壓根兒算不過賬來。要不，怎麼敢驚動您二位呢？這事兒難辦是肯定的，不過對唐局長而言，這就……”

張震看了唐達林一眼，說：“難就難在，大哥不是別人。”

唐達林表情嚴峻，球場上的豪爽不復存在，半晌才悠悠地說：“我回去查檢視。”

再無多話。稍坐片刻，藍菲菲就提議去海邊走走。剛到大堂，藍月月不知從哪個地方冒了出來。一身白裙，一頭精心而散漫的柔發，就像映在海面上的那輪月牙兒。唐達林心裡一蕩。

走著走著，便自然分成了兩對。藍菲菲與張震像一對老夫妻，在沙灘上緩緩走著，輕聲商量著什麼。另一對卻像私奔的小情人，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

第一章　身體約定（5）

那一夜，唐達林並沒有跟藍月月睡在一起。拿他的說法，遲早是嘴邊的肉，沒必要太著急。而事實是，藍菲菲提前給月月打了招呼，必須保護好自己。她說無論如何也不會犧牲妹妹，其實是想欲擒故縱。她知道，月月的作用是有限的，也是長期的。

她要把月月熬成一顆藥，吃到唐達林的肚子裡。這顆藥是慢性的。

但事情是急的。她於是又開了一副猛藥：明碼實價買點容積率，價格嘛，對方儘管開。此話，當然是單獨說給張震聽的。如果他念及情分，不收，當然好；若收，也算是買份長期保險。張震沒有當場回話，說主意得由唐大哥拿。

為了顯得情意綿綿，送兩位先走一步時，藍菲菲還每人塞了一張球會的鉑金卡，說此行太短暫了，希望以後有機會經常一起切磋切磋。“月月還希望唐老師多帶帶呢！”

“好啊，下回就是19洞了。”唐達林說完，得意地笑了。

3

自從見到藍月月後，唐達林覺得生活又有了新的色彩。平常枯燥煩悶的辦公時間，都因為想入非非而趣味橫生，有時候，他會將自己從文山會海里解脫出來，看看手機裡的照片，或者對著電腦發一會兒呆。好多次，他竟然將自己龍飛鳳舞的簽名，弄成了藍月月。幸好他及時發現，便笑著塗改過來。

他並沒有急慌慌地打電話騷擾。他知道，只要自己願意，結果只有一種。而經驗告訴他，唾手可得的往往乏味。再說，藍菲菲撒出的誘餌，多少還得悠著點。

藍月月呢，也覺得自己很奇怪。以前最討厭的就是政府官員鼻子哼哼、腦滿腸肥的樣子。學金融的她曾假想過十多種身份的情人，銀行家、金融博士、企業總裁、IT精英、創業英雄……卻從來沒有出現過官員的影子。這些年來，環視身邊的追求者，一撥撥來，又一撥撥去。她笑稱自己已煉就金剛不壞之身。沒想到，這一次竟然被一個副局長給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