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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天御盟的老盟主去世,整個政商界全數驚動,黑道白道同聲哀泣,喪禮規模比照元首級禮遇。

整個臺灣翻了過來,報紙上、電視媒體,處處都在報導這一代奇人的生平,而雍叡更是媒體簇擁的焦點,他們急著追出一個答案──天御盟將往何處去。

喪事辦了近兩個月,外界紛紛擾擾,只有雍叡的高牆裡一片平靜,生活是靜態的、光陰流逝是靜態的,在這裡,唯一的不平靜是初蕊的心情。

她恨自己的貪心、自己的踰矩,恨自己把他推離身邊,恨相思氾濫成災。

她怎麼辦?一個有心的商品要如何裝作無心?愛要如何埋藏,才能藏得密不透風?

嘆氣,是箭射穿了她的膽,教她嚐到千般苦、萬般澀。

第四章

合上“桂花巷”。那是蕭麗紅的小說,才讀完,眼眶裡滿布溼潤,那樣的人生、那樣的刻苦、那樣的……獨活呵……

姨嬸對書中主角說的話好熟悉,師父也曾拉住初蕊的手說同樣的話,說她好命、她定享富貴。

是啊,富貴的確是教她撞上了,她活在人人羨慕的豪宅裡,吞燕窩、吃魚翅,道道地地、貨真價實的富貴吶!

誰知曉,富貴原是靠孤獨換來,這樣的命是好是壞,初蕊不知道。她只曉得高剔紅的愛情、高剔紅的生命,一字字在她身上翻轉、演出,是否,走過三十年、五十載,回頭發現,捏在手上的富貴不過一場雲煙?

三個月了,自上次的不愉快之後,整整三個月,他不見她。是懲罰嗎?不知道,他總有他的理,她卻無權擁有立場。

初蕊弄清楚了,她喜歡同他說話,他不見得愛聽,何況說說談談,總有不小心,玩笑開出了仇,他轉身離開,而她,惆悵滿懷。

經過兩次整型手術後,她的背光滑無瑕,只有淡淡的粉紅色映在新疤上,不仔細看,看不出異樣,這是她,一個全新的範初蕊,只是呵,抹得去表面舊疤,怎抹得掉深烙在心底的沉重記憶?那些是她生命中的環節,環節個個相扣,扣出今日她的性格。

穿再漂亮的衣服、住再大的豪宅,就算將她從頭到尾徹底改造過,也改變不了她的認分性格,她相信虧欠、同意還債,她用最合作的態度看待立場。

此次事件,她把原因歸諸自己,她檢討反省,反省後的結論是,該學會緊閉嘴巴,就像以前,乖巧聽話是最安全的作法。

於是,她花三個月訓練自己,一天一點,慢慢回覆過去,外表上,她是全新的範初蕊,內心裡,她封閉快樂,學會謹言慎行。

“初蕊小姐,盟主今天會回來。”李昆說。

初蕊在院子裡盪鞦韆,白色裙襬劃呀劃,劃出幾道無心痕跡,她很美,美得不像凡人,在這裡工作的男性員工常常一不仔細,便看痴了眼。

睜眼,她對上站在面前的李昆,下鞦韆,她站直身子問:“對不起,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盟主吩咐,下午回來。”

回來!?他要回來了?意思是,他願意揭去前惡,同她從頭來過?他知道她認真反省了,不再計較她的貪心?

新機會、新希望,雀躍的心嗆了兩聲,她像獲得救贖的罪人,用力一點頭,笑說:“我知道了,謝謝。”

轉身,難得輕快的腳步邁開,掛在腳踝處的千斤重擔卸下,消失不見的陽光重現,她幾乎要唱起歌兒了。

才起跑,猛地想起什麼似的,煞住,想起美儀老師口口聲聲強調的端莊,他會喜歡端莊情婦吧?斂起笑,她發誓從現在起,當個一百分情婦。

走進客廳,走入廚房,安嫻地對廚娘和管家點點頭,然後開啟冰箱,尋找可用的食材。

“盟主回來,小姐想親自做菜?”廚娘問。

“是。”

他從沒誇過她做菜好吃,但他用行動證明,她親手煮的餐飯,他常常吃得半點不剩。

“小姐想做什麼菜?”管家問。

她從冰箱和儲物櫃裡取出全雞、草蝦等食材,排排鋪鋪,換了幾次組合後,決定。“雪蓮紅參雞、翠玉蝦焗、辣椒銀芽和燴鮮鮑。”

這些都是師傅新教的菜色,她練了再練,練出師傅要的火候,也練出精湛手藝。

“要不要幫忙?”

“不用。”搖頭,洗手做羹湯,她要親自為他做晚餐。

“好吧!我們在外面,有任何需要喚我們一聲。”管家說完,和廚娘離開。

拿起雪蓮,在水龍頭下衝洗,她想起在井邊洗菜的歲月,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