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族長,這金族如今分崩離析,要滅此族易如反掌。只消派遣一隊機關精銳足以踏平一切,何須您老親自出手,殺雞有了牛刀?”
“呼……”
從鬍匪口中,長長撥出一口熱氣,香甜的茶香滿溢位來。若有若無悠然閒適的神情,展現出他對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自信。
無邊的從容氣度。
他微微睜開一條眼縫,眉頭一揚,悠悠地道:“你懂什麼?!金族位列七大族之末,戰鬥力最弱。但是他們的君子劍修,卻善於溫養。不僅對於自己修身養性,更長於種植、養丹、療傷。”
“我要的不是金族滅亡,這對我沒有任何益處。”嘆了一聲,他又將杯盞送往唇邊。
心腹胡來,個頭甚小,尖耳猴腮,聞言探頭擔憂道:“可是這些修了君子劍的,都是老頑固。那金恨長老還好通融,但這些留下來的老頑固實在是不識時務。”
向嘴邊的熱茶微微吹動一口氣,鬍匪以一股勝券在握的口氣,緩緩道來:“所以,我這才親自過來一趟。這些人遵從君子教導,從不是那溜鬚拍馬的軟骨頭。只能動之以理,曉之以情。更何況他們還有把柄在我的手中。君子,就要欺之以方。嗯?他們來了。”
鬍匪把眼一瞧,頓時微微皺起眉頭。
他只見一位形象極端邋遢,好像幾十年沒有洗過澡的年輕道人,穿著破爛的道袍一馬當先,身後金族長老如影隨形。更奇怪的便是老族長金文博也在其列,點頭哈腰的模樣。
下意識地把茶送到嘴裡,鬍匪有些楞。忍不住在想:“這個年輕人什麼來頭?為什麼情報裡頭沒有關於他的記載?”
恰在這個時候,從邋遢道人的身上傳來撲哧一聲微響。
哈呼!哈呼!哈呼!
他的身後,諸位長老包括金文博,忽然一齊張開大口,猛烈呼吸!那迷戀的表情,都恨不得自家多生出幾個鼻孔來。鼻翼一張一息,胸脯劇烈鼓長,宛若抽風箱。
噗——!
剛剛還誇讚金族人品節高尚,骨氣嶙峋的鬍匪,將含著的一口茶直接吐到心腹胡來的身上。
“咳咳咳……”他咳嗽著,眼珠子也瞪得溜圓。
難以置信啊!
拍馬屁拍到這種境界,已經不是“拍”,而是“吸”。尤其是當胡天身後的長老們,在瘋狂呼吸之後,那一臉陶醉迷戀,且又在滿足中稍稍自然流露出來的渴望的神情。讓鬍匪差點抓狂!
這,這還是高風亮節,傲骨風尚的君子劍修麼?
在這一刻,鬍匪感到深深的失望,為這些恬不知恥的劍修們感到深深的羞臊!
他很憤怒。這種憤怒來源於一種莫名其妙的背叛情緒。
“金文博,想不到你們是這樣的人!瞞得我好苦啊……”鬍匪深深的嘆息道。
金文博感到很納悶,心想:我瞞你什麼了?讓你語氣這般哀怨?他身旁的金元長老則頭皮一緊,立即緊張地小聲道:“莫非是換種的事情洩露了?有內鬼!?”
胡天聞言,眉頭一蹙。
“不會,這裡的人我都信的過。”金文博立即開口,穩住大家剛剛震盪的心。接著聲調一揚,喝道:“鬍匪,你這次所謂何來?莫非要趁人之危,欺負我們人手不足麼?”
“呵呵呵。金文博,你好好看看周圍。都是你們金族的人,我的人只有28位。何來以眾欺寡之說。我這次來,是和你講道理來的。你們金族上次借了我族8擔糧草,至今未還!難道君子劍修都是賴賬的小人麼?”
鬍匪一席話,連消帶打。不僅化解了金文博的責難,同時反將一軍,讓胡天身後的長老團各個把反駁的話都噎在脖子裡,吐不出來。
對方有理有據,而且金族的確拿不出糧食還債,反駁不能。
“我也知道你們困難。大家同處幻魔劫界,都是自家人。”鬍匪聲調轉高,又道,“我和你們賭鬥三場。若是你們贏了,欠債一筆勾銷,我再白送你們5o擔糧草。若是你們輸了,那就把金雀兒許給我!”
說到最後,鬍匪瞪向金雀兒,貪婪的**之光把後者嚇得臉色蒼白。金雀兒身子一顫,下意識地躲到胡天的懷裡,緊緊地抓住胡天的衣衫。
胡天有些措手不及,鬍匪更是惱羞成怒,指著胡天,吼道:“你小子是哪裡來的野種?”
“嗯?”胡天聞言,眉頭一揚。
頓時,一股鋪天蓋地的殺意,宛若海嘯一般撲打下來,震懾全場!
“你就是鬍匪?”他冷冷一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