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如何,必須讓姐設法銷燬所有昨晚的錄影。
寧宥聽到媽媽讀出的簡訊,即使面對媽媽懇求的眼神,她冷漠地一聲不吭。
寧蕙兒等好一會兒,只得請求道:“你看,弟弟總算開竅了,曉得自己闖禍了,那錄影要是傳出去他整個人這輩子就完了。他千不該萬不該,碰到這種大事,我們總得救他,是不是?宥宥,你說話啊。”
寧宥冷淡但實事求是地道:“他去國稅承認誣告,去簡家兄弟面前認錯賠罪,我加把勁或許還能幫他。但他剛才電話裡已經說了,他跟簡家要拼個你死我活。既然如此,誰幫得了他。”
寧蕙兒焦躁地道:“可話雖如此,我們不能看著他毀了自己啊。他跟你賭氣,這不,這麼要緊的簡訊他都不發給你,讓我轉達呢,你別聽他氣話。稅務局那邊已經告了,怎麼撤得回來,你不懂稅務局啊。唉,都什麼時候了,他在那邊被簡家人折騰,你消消氣,幫個忙,好不好?”
寧宥壓抑著怒火,道:“怎麼幫?賣身?”
“你!”寧蕙兒被噎得一口氣接不上來,腿一軟,一屁股坐回沙發。再一想,除此還能有什麼辦法。可問題是兒子那邊十萬火急,她得想辦法啊,不能扔下兒子不管啊。寧蕙兒直著眼睛想了會兒,一拍沙發道:“我回家去。我沒招了,只有老命一條,陪兒子去死吧。”
寧宥簡直是忍無可忍,可她這輩子忍了太多,身經百戰,經驗豐富,而又料想後半輩子將繼續一忍再忍,絕無可能任性妄為,因此早死心塌地,一口粗氣吐納來去幾遭,便又壓抑了下去,盡力平靜地道:“這也不是辦法。辦法全在寧恕自己身上,該有一個小時了吧,媽,你打他電話,告訴他,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寧蕙兒哭到:“他要是聽得進勸,還會有今天嗎?我是無計可施了啊,我知道你也沒辦法,我們都沒辦法,我只有替他收拾殘局去,像昨晚一樣,我是他媽,我沒辦法。”
“再試試,或許看到絕境幡然醒悟了。”
寧蕙兒臉上老淚縱橫,看著女兒道:“經過昨晚,我心裡清楚,事情越緊急的時候,越不能指望你弟的理智了。我跟你明說了吧。你沒看見……你昨晚沒親眼看見,你不會了解,我還是跟你明說算了。”
寧宥“啊”了一聲,手中菜刀應聲掉落地上。她不知所措。
也是巧合,簡宏圖被寧恕告了,嚇得一溜趕回公司,鞍前馬後地協助哥哥派來的稅務專家檢查紕漏。急躁得飯都忘了吃,還是稅務專家熬不住了出聲提醒,簡宏圖才想起,趕緊請專家到飯店吃飯。一進飯店,相熟的領坐小姐還在嘰嘰喳喳招呼呢,簡宏圖就一眼看見了寧恕。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簡宏圖腦袋一熱,扔下專家就直奔寧恕而去。
寧恕心事重重,根本沒留意。倒是簡宏成的助理看到了,趕緊跳起來一把抱住簡宏圖,小聲對簡宏圖道:“息怒,息怒,留他有用,你哥還得從他嘴裡挖出他到底舉報了些什麼,方便對症下藥。”
簡宏圖急得左衝右突,他身後的專家也趕上來抱住他,一起將他拉出店門。
動靜太大,寧恕這才看過來。一看便知怎麼回事,他鼻子裡哼了一聲,又扭頭看向窗外,他哪有心情搭理簡宏圖那種次要人物。可心裡一個念頭升起,錄影有沒有落到簡宏圖手中,若有,則大局已定,他直接可以死心塌地了。想到這兒,額頭冷汗又吱吱地冒了出來。
男助理回來當沒看見,也不提起簡宏圖,更不說話,菜上來就吃,不勉強全無胃口的寧恕。
而簡宏圖被拉著離寧恕原來越遠,很不服氣地打電話給簡宏成,“哥,把寧恕交給我,我不信揍不出一個屁來。對付那種無賴,我比你有辦法。”
簡宏成皺眉暴躁地道:“你少管閒事,先把你自己的屁股擦乾淨。”
簡宏圖脖子一縮,心裡即使再不服氣,嘴裡立刻“是是是”,什麼都不敢再提,改為主動將專家請入別家飯店去。可還是忍不住問:“哥,等你對付完那無賴,能扔給我處理嗎?這人太壞了,哥……”
“我會處理。你……”簡宏成一頓,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吃飽點兒,吃好點兒,吃快點兒。”
“什麼意思?”簡宏圖嘀咕,忽然炸窩一樣跳了起來,“我會坐牢?你不是說有專家在嗎?”
簡宏成心煩意亂,大喝一聲:“別咋咋呼呼了,吃飯,吃完趕緊做事。再不做,你還真想坐牢嗎?”
簡宏圖只覺得寒氣從腳底竄上來,坐牢?他能屈能伸,立刻與專家商量,打包了漢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