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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自己威風……當然,前提是自己尚有“威風”可言的話。其實仔細想來倒也不難理解,蘇家家底淵博產業眾多,自己不在意並不代表他們不惦記,就算不惦記也容不得別人惦記,藍煙不過是個由頭罷了。

既然硬的不成,那隻能矮下身子來軟的,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自認並不是那種有骨氣之人,便也不覺得丟臉,親自提起茶壺倒了杯熱茶,遞到蘇璉雨面前,討好道:“二舅舅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嗓子想必也幹了,喝杯熱茶潤潤喉,這事咱慢慢合計,橫豎也不是啥要緊的大事。”

“我這嫁出去的兒子,哪敢勞煩家主大人親自倒茶,真要喝下去怕是回頭肚子便要鬧騰。”蘇璉雨句句諷刺,冷笑一聲,又道:“反正這人我是要定了,你也甭來這一套。”

柳瑛收回茶碗,又坐回椅子上,掀開碗蓋不緊不慢的抿了口茶,突然將茶碗往桌上一丟,一巴掌拍腦門上,捶胸頓足道:“若非二舅舅提醒,柳瑛倒還真忘了禮數,成婚至今都未曾進宮給阿公請安過……真是趕早不如趕巧,索性明兒就跟二舅舅一道進宮去罷。”將手抄到袖子裡,往椅背上一靠,又說起風涼話來:“不過呀,倒是聽昕絡講過,阿公向來最重門楣禮數,以宋家那般背景,卻向他老人家求娶一個低賤……”

蘇璉雨打斷她,不以為然道:“藍煙在宮裡時極受年叔喜愛,本就過了該嫁人的年紀,如今能尋得惠兒這般妻主,年叔欣喜尚且不及又怎會責怪?再者,惠兒正夫側室皆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他嫁過去不過是個侍郎而已,上不得宗祠家譜,又何來有辱門楣之說?來路乾淨,身子清白,能生養便好,其他的也不必計較太多。”

柳瑛囁嚅著嘴,剛想繼續反駁,卻見藍煙突然走前一步,站到蘇璉雨面前,解開束衣的腰帶,將外衫往地上一扔,又扯開中衣領口,將潔白光裸的肩頭以及半段上臂暴露出來,蘇璉雨猛的怔住,青竹倒抽了口氣,蘇昕絡垂下眼無聲嘆息,唯有柳瑛不解的眨巴著眼,盯著人家身體看了許久才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別開眼。

“藍煙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二舅老爺以及表小姐的錯愛,藍煙無以為報,只能銘記在心……”藍煙聲音徐徐,聽不出其中的情緒,從容的將衣服套回身上,又丟出第二個讓柳瑛震驚的炸彈:“況且,這身子已不可能再有子嗣。”

蘇璉雨突然捂嘴咯咯輕笑起來,然後是捧腹大笑,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許久才停止住,看了眼藍煙,站起身走到蘇昕絡面前,拍著他的肩膀欣慰道:“不愧是我蘇家人,真真好手段!舅舅本還擔心你色令智昏鎮不住她,辜負了你母親的希望,也讓蘇家百年基業落入他人之手,所以便藉著惠兒這事幫你立立威,現在看來倒是多此一舉了。”

誤會那是顯然的,倒也沒有解釋的必要,於是蘇昕絡站起身,順水推舟的說道:“母親遺言昕絡不敢相忘,這些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託兩位舅舅跟舅母關照,以及老掌櫃們的幫扶,各處產業倒也未見衰敗。妻主她性子隨和,對生意也無甚興趣,府上事情更是不願理會……舅舅儘管放心便是,昕絡心裡自有計較。”

“如此,那我跟大哥便放心了。”蘇璉雨點了點頭,打了個呵欠便施施然回景園睡午覺去了。

青竹早已按捺不住,蘇璉雨前腳剛走,他便鐵青著臉將藍煙拖了出去,想是跟自己一般並不知曉其中緣由,柳瑛抬眼看向蘇昕絡,見他一臉懨懨的神情,便倒了杯熱茶遞給他,又將暖爐塞過去,這才在他對面坐下,小心翼翼的問道:“藍煙的事情想必公子都知曉吧?一無所知的感覺實在糟糕透了,不知公子能否告知一二?”

蘇昕絡剛要為她突然的體貼而感動,聽得這番話,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又想到早上在梅園看到她親熱的將藍煙摟在懷裡,那種愛憐的眼神從未出現在自己身上過,如今難保又如舅舅那般誤會自己心腸歹毒,而他卻又無從辯解,心裡沒來由的一酸,只是低垂了頭眼神木木的盯著碗蓋上的青花瓷不吭聲。

柳瑛見他如此也不好勉強,就站起身便往外走,嘴裡說道:“既然公子不便講,那我親自去找藍煙問吧。”

“站住!”蘇昕絡“蹭”的站起來,懷裡暖爐“啪啦”一聲掉到地上,在地毯上翻了數個滾,最終停在柳瑛腳下,他也被自己的動作驚住,咬了咬嘴唇,良久後才艱難的問道:“你……喜歡他?”

“胡說什麼哪!”柳瑛扶額,好笑的說道:“喜歡一個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柳瑛可不是表姐那樣隨便的人。只是憐惜罷了,甚至有些心疼,畢竟……藍煙是府裡唯一一個肯對我的好的人了,我不可能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