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里這麼一打量,便覺得沒有自己可安歇的地方,便主動提議道:“你我同房怕是不妥,橫豎沒有外人在,隨意給我安排個房間便可。我瞧後院那座樓裡客房都空著……”
“不必!”蘇昕絡突然出聲打斷,柳瑛噎了一下,詫異的看過去,他不自在的別開眼,冷哼道:“你我夫妻,同房乃是理所當然,又有何不妥?”
柳瑛聽的心下一喜,腆著臉皮走過去,扯了扯他袖子,低聲羞澀道:“你、你肯跟我圓房?”
“想的倒美!”蘇昕絡一袖子將她甩出三丈遠,指了指床榻下的地板,沒好氣的說道:“我睡床,你睡地上,若有不軌,仔細著自己的小命!”
送上門,卻是隻給看不給吃,這般彆扭行為也只有他蘇昕絡能做的出,柳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倒也未曾反駁,連柴房都睡過的人,地板也算不得什麼。而他這般想靠近卻又若即若離的做法,反而讓她生出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用過早飯,柳瑛便同藍煙坐馬車出發,沿朱雀大街前行至小雁塔右轉,百米處便是京都知名的西市區,筆直乾淨的街道上遍植桂樹,路面以青石板鋪就,馬蹄踏上去,“鏗鏗”之聲不絕於耳,街道兩旁店鋪鱗次櫛比,酒帆高掛旌旗飄揚,日光透過雲隙散入人間,墨跡飛揚的招牌隨之散發出熠熠光亮,其繁華程度不亞於現代的商業區。
外邊的世界雖然精彩,但根據穿越潛規則,出門必定有奇遇,柳瑛對目前的生活還算滿意,亦不想做那翻雲覆雨的萬能女主,所以向來深居簡出,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出門。
先前答應了蘇昕絡要送壽禮,其實對此並無半點概念,拎不清男兒家鐘意何物,又加之長久足不出戶,對京城各處全無瞭解,為免自己如同蒼蠅般四處亂撞,她只得悄悄拉上藍煙,有他這般見多識廣的男子從中指導,想來挑到合意的禮物也算不得難事。
馬車停在“玲瓏齋”門口,據藍煙說這是唯一一家能與蘇家“錦繡齋”相媲美的玉器首飾店,隸屬於曲家商號。柳瑛對這曲家商號自是不知,但藍煙這番安排卻是極為滿意,去別家採買物事,蘇昕絡便收不到訊息,禮物要有驚喜才好,否則便失去其意義了。
兩人抬腳跨過門檻,掌櫃娘子自是見多識廣,掃了眼柳瑛身上價值不菲的衣飾,便滿臉笑意的迎上來,待看了眼柳瑛身後的藍煙,又吃了一驚,別有深意的笑道:“吆,這不是蘇家的藍公子嘛?不知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我們玲瓏齋可真是蓬蓽生輝呀!”瞥了眼柳瑛,又打趣道:“這位小娘子生的真標誌,與藍公子真是相稱的緊。”
藍煙常跟著蘇昕絡在商賈間打轉,也便習慣了這些冷熱嘲諷,不慍不火的笑著回道:“曹掌櫃真愛說笑,這位是我家妻主大人,藍煙可不敢肖想。”稍微頓了頓,又壓低聲音道:“方才那番話呀,您不曾說,咱也不曾聽到,否則傳到我家公子耳朵裡,可真不好收場。”
世人皆知蘇昕絡彪悍,藍煙這番話聽的曹掌櫃額頭冒出冷汗來,連忙一巴掌蓋腦門上,對著柳瑛邊作揖邊賠不是:“哎呀,原來是柳小姐大駕光臨,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滿嘴胡說八道,實在混帳之極,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小女子這一回,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柳瑛俯身抬手虛虛一扶,淡笑道:“曹掌櫃太客氣了,只是句玩笑話,作不得數,若是真要計較,倒顯得柳瑛小家子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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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掌櫃直起身,用袖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這才問起正事:“不知兩位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柳瑛揹負著手,邊挪動腳步四下打量邊回道:“夫郎生辰將至,柳瑛這個做妻主的總得有所表示,他對自家店鋪東西瞭如指掌,為求新意只得來到玲瓏齋,還請曹掌櫃幫忙推薦一二。”
竟是過來採辦壽禮,曹掌櫃暗自舒了口氣,嘴裡謙虛道:“鄙店貨品粗陋,蘇公子又是眼界極高之人,就怕瞧不上……”
藍煙打斷她:“玲瓏齋在京城可是數一數二的大店,曹掌櫃這番客氣推辭,莫非是不願意賣給咱們?”
“豈敢豈敢。”曹掌櫃訕笑,吩咐夥計取來凳子招呼藍煙坐下,然後親自引著柳瑛到店鋪左側一角,指著櫥櫃裡擺設的一排金飾,解說道:“這些都是今夏新進來的珍品,足金打造而成,款式亦是京城世家公子間流行的,您看下是否有合意的?”
斜眼一掃,有款式簡單的金簪,也有雕刻繁複的金步搖,更要鑲嵌翡翠夜明珠的華麗珠釵,在陽光照射下金燦燦連成片幾欲晃花人的眼,她連忙移開目光,擰眉向曹掌櫃詢問道:“在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