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滾來滾去,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就這樣起來時,幾日不見的皇殷闖了進來,並且半強制性地提出帶奕豪遊逛長生宮的建議。
“我說,好歹我也是傷者哦?昨天商儀還囑咐我近段時間不要激烈運動的,但這一大早起來爬高算什麼?”
雖然站在峰頂眺望下方雲海的風景確實是賞心悅目,但考慮到此前足足一小時的艱苦跋涉,再加上早上和女兒親熱地計劃也中途夭折,奕豪的抗議聲中徘徊著沉重的怨念。
“哼,商儀根本就不瞭解吾族,而且你也絕不是軟弱的男人,那點傷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皇殷似乎完全沒感覺到奕豪聲音中的怨念,臉上揚起晨曦的光彩。“這前面就是至生殿,已經為人父母的你應該知道鳳凰一族的習俗,因此長老們特別同意我帶你參觀至生殿,這可是極其難得的榮譽,你要更加感激才行!”
“那還真是謝謝了”奕豪掩嘴打著哈欠,顯出興趣缺乏的模樣,幾秒鐘後才回過神來,望著遠方那座被雲海圍繞的小島,訝然道。“你說的至生殿?該不會就是鳳凰一族孵化後裔的地方?”
在來到長生宮時聽商儀介紹過,鳳凰一族是皆是卵生,而只有經過兩次涅磐的鳳凰才能生育後代。每頭雌凰平均每三百年才生一枚蛋,而鳳凰蛋的孵化更需要五十年以上的時間,無論那頭雌凰都無法承受這種長度的耐力考驗,因此鳳凰蛋的孵化都統一集中到長生宮中進行,每一枚鳳凰蛋都由全族雌凰共同孵育。
對雌凰們來說,孵育鳳凰蛋既是不可推卸的義務又是不可侵犯的權力。每頭成年雌凰一年中都會抽出一個月的時間待在至生殿,輪流孵育其中正在成長的鳳凰蛋,直到小鳳凰破殼而出為止,共計要經歷過六百次以上的輪換——從這個意義上來看,每頭雌凰都可以說是任意一頭幼鳳的母親,而每一頭小鳳凰的誕生也都會是全族的節日,到時除了舉行熱烈的慶典外,母親們還會向自己孵育的孩子送上溫情的祝福。
千百年來,鳳凰一族一直持續這樣的傳統,而倘若有人要探究鳳凰一族間深厚羈絆的源頭。那或許能從這習俗中窺視一二。
當然,只有成年雌凰才能參與孵蛋,而在幼鳳們地眼中,至生殿一直都是充滿神
令人嚮往的所在,就連身為少學殿監習的皇殷,也只過。至於像這樣前到極近距離觀察,那還是生平頭一次的經歷,因此表現得比奕豪更加激動。
奕豪跟著興奮的皇殷來到至生殿的門口,被稱為至生殿地地方。其實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宮殿,而是一座巨大的巖山,因為直通下方熔岩湖的關係,山體散發出灼熱地炎氣,一塊塊突兀的岩石成為鳳凰蛋的溫床,雌凰們在上面鋪上耐熱的紅莎草,再把鳳凰蛋擺在上面。然後臥於其上,就這樣不吃不喝地堅持一個月的時間,再輪換其它雌凰。
皇殷幾乎是以拜膜的目光注視著那些孵蛋中雌凰,臉上則洋溢著滿滿的憧憬及嚮往。雖然奕豪一開始沒怎麼放在心上,但在踏入至生殿地一刻也下意識地屏息噤聲。十幾頭雌凰在至生殿中孵育鳳凰蛋,偶爾也能看到伴侶的雄鳳陪在身邊,雌凰們臉上的神情無比慈祥。翻弄鳳凰蛋的動作也極盡溫柔,整個至生殿的空間似乎充盈著母性的神光,令奕豪覺得自己好像一個頑童冒然闖入了神聖的殿堂裡似地。幾乎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注意到這兩位小輩的身影,孵蛋的雌鳳們向他們投來好奇地視線,也微笑著向他們點頭致意,然而對兩頭幼鳳而言,那源自母性的成熟魄力卻比至神神威更具壓倒性,讓奕豪跟皇殷誠惶誠恐。下意識地就快了步伐,最後幾乎是倉惶逃出了雌凰們的視界。
“呼,呼,呼”皇殷喘著氣,臉上浮現出似乎滿足又好像略有不甘的神情。“我總算知道長老們為什麼不讓我們過去了要踏進那地方,現在的我還真的太幼稚了啊”
“是呢,從來沒想過育嬰室是那樣可怕地地方呢”奕豪也是心有餘悸的回答,不過話題的焦點明顯和皇殷對不上。
“總有一天我也會在那裡面放下的吧,我的蛋”皇殷回頭看著至生殿的方向,目光跟著卻莫名轉到奕豪的身上,伸手放在胸前,以驕傲的聲音宣告著。“奕豪,你知道嗎?我啊,可是幼鳳們中最出色的,無論學問或武藝,都是少學殿中的第一,因此才長老們任命為少學殿的監習,更被御長選為少輔,將來還會輔佐少帝治理蓬萊呢!”
“是,是這樣啊”搞不清楚皇殷的意思,奕豪也只能作最低限度的回答。
“但是,現在我打算向御長請願,請她推選別人擔任少輔。”皇殷看著奕豪。“我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