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葉非:“主人家不在,就請公子賜教吧。”
葉非點點頭,但才剛取出自己的長劍,山澗深處突然傳出一聲淒厲慘叫。
慘叫乍起,乍落。聲到半截戛然而止。葉非微一愣,繼而笑道:“呼喊如此悽慘,怕是死得不怎麼痛快。”
女冠稀疏眉毛微皺,名門正道傳人,遇到這種情形當做探查,這和對方敞開門戶但不能主動進入是兩回事了。
葉非把剛取出的長劍又收回了袖中,笑道:“我也好奇得很,想先下去看一看,觀主可願同行?”言罷也不管女冠點頭還是搖頭,他已帶上兩個手下縱身躍入山澗。
女冠心念轉動,法術行運護身、幾件寶物靈犀牽引蓄勢,做好萬全準備,腳下重重清風鼓盪,飛去山澗深處。
。。。。。。
“你差點破道飛仙?”幽冥中、雲駕上,蘇景滿眼驚駭,瞪著面前的小相柳。
“相柳自在,迥異別類,是你見識短淺,大驚小怪不嫌無聊麼。”小相柳的聲音一貫冷冰冰,但大家的交情擺在那裡,口中再如何不耐煩,該解釋的事情也照樣會對朋友解說明白:“相柳九頭九命,修行路上也會遭遇九殺九劫,九殺就是就此生死大難,熬過了沒好處,熬不過就身死道消;九劫也差不多,但稍有不同。”
九殺是命中註定;九劫是修行所致。
殺、劫都是要命的事情,但本質差別雲泥,不可混於一談。
之前歲月,相柳已經歷遍九殺,九劫也度其六,近年閉關於本族發源祥地,收穫極大修為突飛猛進,迎來第七劫。
相柳一族為天地異數,它們的修行路途也有獨特之處:
九道劫數全都成功扛下,不是一定就能飛仙;反過來一樣,每次劫數落下時,也都有可能就在當劫中得金身破天宇、登足仙庭去!
次次都可能飛仙去,到頭來沒準一場空,無定數、看你造化了。
相柳在陽間剛剛領受第七劫,劫數中靈光綻靈犀動,此乃劫中藏仙路的徵兆,九頭蛇心中狂喜全力應劫,果然於擋下劫數後剎那、天旋地轉,無可抗拒的巨大力量襲來,將其抽離人間。。。。。。只是萬萬沒想到的,自己沒能飛仙,反倒是進入了陰曹地府。
可把相柳氣壞了,不過他是悶罐子。越生氣臉上越不顯相,反正見‘人’就殺便是了,萬鬼撲來正和他心意。
打殺了一天,堆起一座喪鬼屍山,小相柳心裡的悶氣也出得差不多了,四仰八叉在蘇景雲駕上一趟:“我已經想過,會來地府不外兩個緣由。一是我相柳一脈傳承遺失不少,藏於九劫中的可能不止飛仙途,也有黃泉路,但不見了前人記載。我不曉得而已;又或者。。。靈元大潮到來突兀。擾亂了陽間氣象,讓事情出了偏差。”
說話間、嘆口氣,放下了:“無妨,還有第八、第九兩道劫數。兩次機會。”
蘇景替他著急:“萬一後兩次也未能飛昇。你就長守人間了?”
“不然還能怎麼辦。”相柳本懶得回答。不過想了想還是應了一聲,懶洋洋的聲音。
“沒事啊,”蘇景笑了起來:“我尚有一道大願在身。到我飛昇時候,你若確定走不了了,我行願帶你上去!反正把你留在人間也是禍害,弄走了事。”
蘇景一句話把事情支開上千年,相柳這次真正懶得理他了。。。。。。奔波了一趟,重返封天都,這倒是正好了,陰陽路可容兩人往返,三尸用不到這條路,蘇景一個人走頗有些浪費,帶上小相柳也算實惠。
三尸沒和蘇景一起去接小相柳,拉上顧小君不知去忙活些什麼,蘇景返回時他們也不在總衙內。蘇景不去管他們,徑自找到尤大人,後者就此動法、開啟陰陽路送蘇景相柳返回陽間。
手印起、咒令生,封天都總衙地下深處咚咚悶響,浩**力升騰流轉,燃香功夫過後猛見一道烏光自地下衝騰而出,先籠罩了蘇景與相柳,隨即烏光直奔天際劃去。
也是這個時候,施法中的尤朗崢面色突變,急急將一道神識打去花青花處,嘶聲傳令:“速去離山,封途斷路!”
就只有主持‘陰陽路’法術的尤大人能明白,這條路出了問題。。。不是路有問題,更不是法術錯誤,麻煩在:另一端。
路有始末,一頭在幽冥封天都,另端陽間離山深處,再正常不過,這條陰陽路本就大判官給蘇景專門開闢的。
不施法開路時無以察覺,但當法術成形、蘇景與小相柳已告‘上路’後尤朗崢驚詫察覺,路的另一端、離山深處中正透出一道詭怪力量,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