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在這兒處理那些殺人案並不比在洛杉磯縣壞到哪兒去,但這樁案子他要認真地幹。
弗蘭克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說道:“顯然這兩槍之中任何一槍都是致命的,這是毫無疑問的。那為什麼還要開第二槍呢?有很多原因使你不可能這麼做的。首先是會有槍聲,第二呢,如果你想他媽的·儘快離開那兒,幹嘛還要浪費時間去再補她另一槍呢?除此之外,為什麼要留下另一顆將來會因此暴露自己身份的子彈呢?難道沙利文夫人讓他們害怕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子彈是從門口射向屋內而不是相反的方向?為什麼射擊線是下行的?她跪著嗎?她很可能是這樣的,要不然就是那個槍手超乎尋常地高大。如果她是雙膝跪地,為什麼?要學執行槍決的樣子嗎?但又沒有什麼頂著開槍時留下的的傷痕跡。還有,你也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那些勒痕。為什麼先想勒死她,然後又停下來拿槍把她的腦袋開啟花呢?而且接著又打了一槍,還拿走了一顆子彈,為什麼?另外有支槍嗎?幹嘛要藏起來?有什麼要緊的嗎?”
弗蘭克站了起來,兩手深插在褲子口袋裡來回踱著步,這是他專心思考問題時的一種習慣。“而且犯罪現場是他媽的那麼幹淨,我真不敢相信。什麼也沒留下。我是說任何痕跡都沒有;我很奇怪,他們沒給她動手術卻取出了另一顆子彈。”
“我的意思是,哎,這傢伙是個盜竊犯,也可能是他想讓我們這麼認為。可保險庫被洗劫一空,大約有450萬美金被盜。那會兒沙利文夫人在於嘛呢?她本該在加勒比海邊享受日光浴的。她認識那傢伙嗎?難道她正在偷偷鬼混嗎?如果是的話,那這兩件事有什麼聯絡呢?為什麼他竟然會先大模大樣地進前門,然後弄壞保安系統,最後反而用根繩子順窗爬出去呢?每次我自問一個問題,就會有另一個問題冒出來。”弗蘭克又坐了下來,看上去他對自己一連串的疑問有些困惑。
驗屍官往後仰靠在他的椅子上,把那份卷宗轉了過去,然後翻閱了一會兒。他摘下眼鏡,用袖子擦了擦,然後用拇指和食指牽拉著嘴角。
弗蘭克看著驗屍官,鼻孔掀動了一下:“什麼?”
“你說犯罪現場沒留下任何線索,我也一直在想這件事。你說得對,現場過於乾淨了。”驗屍官慢悠悠地點起了一支蓓爾美爾煙——弗蘭克注意到是那種不帶過濾嘴的煙。所有他曾經共過事的病理學家全都抽菸。驗屍官向上吐著菸圈兒,顯然是陷入了沉思。
“她的指甲也太乾淨了。”
弗蘭克一臉的困惑。
驗屍官繼續說:“我是說那些指甲上面沒有一絲塵土,也沒有指甲油——雖然她是塗的,鮮紅的那種東西——但你卻不可能找到任何普通的殘留物。什麼都沒有。現場像是被全面清理過的,你懂我意思嗎?”他頓了一下,又接著說:“我還發現了極微小的一種藥水的痕跡。”他又停了一下。“像是一種清潔液。”
“那天早晨她曾去過一家高階美容院,修理了指甲,還有其他全套服務。”
驗屍官搖搖頭。“那你會從他們給她用過的所有化學用品中發現更多的殘留物,而不是更少。”
“那麼你的意思是?她的指甲全被特意清洗過了?”
驗屍官點點頭。“有人可真是細心,沒留下任何可能洩密的東西。”
“這說明他們極其擔心會因為所留下的生理證據暴露身份。”
“大部分罪犯都如此,塞思。”
“某種程度上是的。但洗掉指甲油且把現場清理得這麼幹淨,連我們用取證吸塵器也基本上一無所獲,這種現象還是不多見的。”
弗蘭克掃了一眼驗屍報告。“你也發現她的手掌上有油的痕跡嗎?”
驗屍官點點頭,審視著探長。“是一種防腐化合物。你知道,就像你用在織物、皮革或類似那些東西上的。”
“所以,她很可能是一直在握著什麼東西而且那兒應該有殘留物的?”
“是的,儘管我們不能完全肯定那種油是什麼時候抹到她手上的。”驗屍官又戴上了他的眼鏡。“你覺得她認識那個人嗎,塞思?”
“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那一點,除非是她請他來盜竊的。”
驗屍官突然心裡一亮。“也許是她自己偽裝的一次盜竊案。你懂嗎?她對那個老傢伙厭煩了,帶來一個新的閨中良伴,然後很方便地偷走他們的全部積蓄,接著便是遠走高飛去人間仙境了?”
弗蘭克思忖著這個論點。“除非他們之間發生了爭吵或者一直是有欺騙行為,然後她發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