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卻絕對不會駕上特攻機出擊。他們只是躲在安全圖裡下達特攻命令而已。這就是他們和實施特攻出擊的人的區別!
這種呆在基地裡的人和在空中以死相搏的戰士之間的本質差別,在兩者內心間劃下一道不可逾越的情感鴻溝。
一片沉重的寂靜。不是為了防備敵人的攻擊。而是要預防自己人攻擊,這使人覺得這種寂靜中有一種滑稽的無奈。
突然,有人笑了起來,打破了寂靜。以吉永為首的軍官一齊把兇狠的目光射向了這個不知謹慎的人,發出笑聲的是慄山大尉。
“有什麼可笑的?”吉永少校斥責道。慄山仍然笑個不停他說:對不起,我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有人效仿柳原搞反特攻,問題還不嚴重嗎?”
“想搞反特攻就讓他們搞好了,反正都得死。
“你胡說什麼……”
慄山堵住吉永的話頭,不讓他有機會反駁,接著說“少個一架兩架飛機對戰局也不去有什麼影響。他們反特攻的目標無非是機場的建築和作戰指揮所。所以,特攻機出擊後,我們馬上就躲到分場的地下室或離開這兒不就行了嗎?
“對呀!吉永少校的眼睛又放出了光芒,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在分場的房屋底下,挖有很深的地道,建有飛機修理廠和總部防空洞。此外在基地的很多地方都挖有防止敵機空襲的防空洞。如果分散躲到那裡面去,即使有反特攻,也能保證生命安全。
“嗨!竟然連自己人都要躲避了,看來帝國陸軍的未日真的來臨啦。一名軍官黯然地感嘆道。大家都慚愧地沉默著。
矢吹從特攻隊被選進了直掩隊,受迫水中尉指揮。一方面是因為矢吹的訓練成績好,另一方面也靠在指揮所工作的老鄉幫忙推薦。
編入直掩隊就和毫無生還希望的特攻隊不同了,這裡尚有一線生的希望。
矢吹很感激老鄉的好意,但當他明白了增強直掩隊的真正意圖後,就高興不起來了。
“中尉閣下,讓我去攔擊昨天還是我朋友的特攻隊員的反特攻,我下不了手。因此,我想退出直掩隊。矢吹向迫水說逍:。
“對我說沒用,這是命令。
“如果中尉對分場長說我技術不精,不能勝任直掩機工作的話,我想我能退隊的。
“我就是這麼說了也沒用。命令部下了。你就服從吧。
“不過…”
“別說啦!難道你不明白嗎?”
“啊?”
“只要你握著操縱桿,不管是特攻隊還是直掩隊。兩者必居其一。不管在哪邊,也都是死路一條。
“這麼說……”
“我不想再說什麼了。自打當戰鬥機飛行員以來。我還是頭一回接到命令擊落自己的僚機。我比你還想去特攻隊呢!
迫水低下頭,臉上露出了深深的苦惱。迫水擊落柳原的飛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