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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部分

句,尤為疵累。夫晝見飛鳥,不見明河;夜見明河,不見飛鳥,上四字自不相貫。

一葉落而知秋,不繫乎明河;天河夏月已明,不繫乎落葉,下三字亦不相屬。蓋興之所到,偶然拈及,不足以盡其所長。讀恭詩者毋執是以刻舟求劍可矣。

△《半軒集》·十四卷(兩淮馬裕家藏本)

明王行撰。行字止仲,長洲人。少授徒於城北齊門,洪武初,有司延為學校師。後館涼國公藍玉家。玉薦之太祖,得召見。玉誅,行亦坐死。事蹟具《明史·文苑傳》。是時文士以藍黨誅者,有行與孫蕡。然蕡特為玉偶題一畫,無所攀附於其間,其詩今在蕡集中,亦並無假借溢分之語。行則性喜談兵,當元末兩浙兵起時,嘗默坐籌其勝負,與所親言之,恆百不失一二,益以自負。及藍玉延之課其子,遂數以兵法說玉,頗與密議。又與道衍深相投契,嘗告以盍有所待,不當以浮屠老。蓋負其桀黠之才,有不肯槁死牖下者。故其文往往踔厲風發,縱橫排奡,極其意所馳騁,而不能悉歸之醇正,頗肖其為人。詩格亦清剛蕭爽,在“北郭十子”之中(案《明史·文苑傳》,行與高啟、徐賁、高遜志、唐肅、宋克、餘堯臣、張羽、呂敏、陳則號“北郭十友”,亦曰“十才子”),與高啟稱為勍敵。就文論文,不能不推一代奇才也。

△《西菴集》·九卷(浙江汪汝瑮家藏本)

明孫蕡撰。蕡字仲衍,廣東順德人。洪武三年舉於鄉,旋登進士。授工部織染局使,遷虹縣主簿。召入為翰林院典籍。出為平原主簿,坐累逮繫。旋釋之,起為蘇州經歷。復坐累戍遼東。既而以嘗為藍玉題畫,坐玉黨,論死。事蹟具《明史·文苑傳》。是編前有黃佐、葉春及所撰小傳,稱蕡著述甚富,自茲集外,尚有《通鑑前編綱目》、《孝經集善》、《理學訓蒙》、《和陶》、《集古律詩》。

其《孝經集善》則宋濂為之序。蕡歿,諸書散逸。其詩文今行世者為門人黎貞所編。然佐稱《西菴集》八卷,而是編詩八卷、文一卷。卷端題姑蘇葉初春選。或初春別加釐訂,抑佐但舉其詩集歟。蕡當元季綺靡之餘,其詩獨卓然有古格。雖神骨雋異不及高啟,而要非林鴻諸人所及。小說載書生見蘇軾侍姬朝雲之魂者,得集句七言律詩十首、七言絕句十五首,今乃在此集第八卷末。蓋蕡遊戲之筆,即《黃佐傳》中所稱《集古律詩》一卷是也。黎貞乃綴於集後,又並載其序。遂似蕡真有遇鬼事者,殆與林鴻集末附載張紅橋詩同一無識。姜南《蓉塘詩話》又從而盛稱之,更無當矣。

△《南村詩集》·四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明陶宗儀撰。宗儀有《國風尊經》,已著錄。是編毛晉嘗刻入《十元人集》。

劉體仁《七頌堂集》有《與張實水尺牘》,稱讀史不載陶南村,竊謂此君靖節一流人。今考《十元人集》內,如倪瓚、顧阿瑛亦皆親見新朝。然瓚遁跡江湖,阿瑛隨子謫徙,未沾明祿,自可附朱子《綱目》陶潛書晉之例。宗儀則身已仕明,孫作《滄螺集》中有《陶九成小傳》可證。晉仍列之元人,非事實矣。觀集中《洪武三十一年皇太孫即位詩》曰:“老臣忭舞南村底,笑對兒孫兩鬢霜。”則宗儀臣明,原不自諱。又集中《三月朔日至都門》、《二日早朝》、《三日率諸生赴禮部考試》、《十日給賞》、《十一日謝恩》諸詩,即《明史》本傳所謂洪武二十九年率諸生赴禮部試時作也。是又豈東籬採菊之人所肯為之事。又何必曲相假借,強使與慄裡同稱乎。是集不知何人所編。考其題中年月及詩中詞意,入明所作十之九。惟《鐃歌》、《鼓吹曲》諸篇,似為元時作耳。其編次年月,頗為無緒,殆雜收遺稿而錄之,未遑銓次。又顧阿瑛《玉山草堂雅集》所載《澂懷樓》七律一首、《送殊上人》七律一首,皆不見收,知非宗儀自編也。毛晉品其詩如疏林早秋,殊不甚似。然格力遒健,實虞、楊、範、揭之後勁,非元末靡靡之音。其在明初,固屹然一巨手矣。

△《望雲集》·五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明郭奎撰。奎字子章,巢縣人。早從元餘闕學,慷慨有志節。朱文正開大都督府於南昌,嘗參其軍事。後文正得罪,奎亦坐誅。《明史·文苑傳》附見《王冕傳》中。奎當干戈擾攘之際,仗劍從軍,備嘗險阻,蒼涼激楚,一發於詩。五言古體,原本漢魏,頗得遺意。七言古體,時近李白。五言律體,純為唐調。七言律體,稍雜宋音。絕句則在唐宋之間。元末明初,可雲挺出。趙汸、宋濂皆為之序,推崇甚至,良不誣矣。五卷之末,附短札三篇。案嘉靖辛卯吳廷翰重刊是集,但稱五言古詩三十七、詞歌曲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