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玩。
這是小孩子們的喜事,三月中旬,還有兩件婚嫁大事,一是快二十歲的秦華哥哥娶媳婦,女方是都察院首劉大人的嫡親孫女,二是睿王次子即十七歲的蕭清臨也娶媳婦,女方是西寧侯龐家的閨女,按辦喜事的時間順序,秦華哥哥領早幾日。
按照南瑾老爹和溫氏麻麻原本的打算,今年開春之後,本就要將南姍遷出獨住的,不過因年前哀事多,年後喜事多,中間天氣又各種惡劣,溫氏一直沒騰出功夫,好好拾掇閨女要居住的庭院,於是,南姍得以繼續賴在爹媽的大院,溫氏預備著過了這段日子,著手好好整理閨女的新窩。
……
遠靖候府辦喜事之日,賓客盈門,大開筵席。
每逢出席大型公眾場合,南姍就表現的甚是淑女,行不露足,笑不露齒,有哪家夫人誇她,南姍就含蓄的斂眉害羞,和人說話之時,也輕聲輕氣細聲細語,端的是嫻靜若水,溫純淑雅,嗯,據說,大家夫人都喜歡這個調調。
當然,每逢秦嶽看到南姍這幅靜若處子的姿態,就會默抽嘴角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腦子裡會順便浮現出南姍動若脫兔的模樣——南姍叉著小蠻腰,眉飛色舞與南笙表哥鬥嘴的場景,還有,南姍端坐在高大的馬背上,耀武揚威拍揉馬腦袋的樣子,也挺歷歷在目的,噢,還有還有,他被南姍那一雙優雅俏麗的眼睛,翻過類似於望天無語的白眼,緣故是,嫌他囉嗦得像個老頭子,摔,他真的有很囉嗦麼。
入夜,來吃喜酒的賓客,接二連三告辭離去,熱鬧的氣氛漸漸落下帷幕,似醺微醉的新郎官,已被扶去了新房,南瑾夫婦一行人卻還沒走,此時正坐在花廳飲茶等人,等即將要離去時、卻忽然鬧肚子的南姍。
南姍不得不感慨,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在人家的喜宴上鬧肚子,鬧肚子到爹媽兄弟全部等著她,南姍捂臉,快無地自容了要,可是,她絕對不可能忍到回家後再解決的,這年頭,半路上又沒有公廁,呃,丟臉就丟臉吧。
回到花廳裡的南姍,得到了秦嶽麻麻楚氏的友好慰問:“姍姍,好些了麼?”
南姍僵笑著泛熱的臉頰,自然回答:“好多了,舅母。”——肚子裡沒有孫悟空翻江倒海,感覺的確是好多了,舒服。
大哥已回了新房,自個卻還不能回房歇息的秦嶽,插嘴笑道:“什麼好多啦,娘,您看姍妹妹還白著臉吶,快讓她坐著歇會,喝一盅暖腹的熱茶吧。”說著,就指揮著在屋內服侍的丫鬟:“你,再去沏碗新茶來,要茉莉花茶,快去。”
南姍偷偷衝秦嶽齜牙:你丫!姐姐我本來就面若傅粉,生得白玉臉一張,還有,她只是解決鬧肚子問題而已,又不是去練舉重了,有什麼可歇的,另外,還喝什麼熱茶,她就是吃了你家的飯,才鬧肚子的!
溫氏微笑道:“嶽哥兒愈發懂事了。”
楚氏不以為然,搖頭笑道:“表姐莫誇他,他呀,也就是在弟弟妹妹跟前,才稍微有些做哥哥的樣子,素日裡,可淘氣著呢,這都快十二歲了,讀書習武,沒一樣精的,他以後若是有屏哥兒、硯哥兒一半的本事,我就知足嘍。”
安靜坐下的南姍,默默無語:這古代的家長也忒謙虛了,自家兒子再優秀再出息,一說出口的評價鐵定是怎麼怎麼不好,憑心而論,秦嶽這娃娃還是挺上進的,雖然也有鬥蛐蛐掏鳥窩的調皮行為,不過,離玩物喪志的標準還遠的很,愛玩是小孩子的天性,抹殺不掉的。
楚氏給溫氏戴高帽,溫氏自要謙虛地先貶損貶損兒子,再把秦嶽誇得天花亂墜,在倆麻麻言語互相禮尚往來時,坐在南姍身旁椅子中的秦嶽,湊近生得挺標緻的腦袋瓜,與南姍偷偷咬耳朵,很霸道無禮的要求道:“哎,姍妹妹,下個月可就是我生辰了,你可記著送我賀禮!”
南姍幾乎要怪叫出聲,小子,有你這麼上杆子要賀禮的麼!
鬧肚子鬧得略微脫力的南姍,神采蔫兒答答:“嶽哥哥想要什麼生辰賀禮,只要妹妹能弄得到,絕對給你送過來。”
身為侯府小公子,金尊玉貴的身份,雖談不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珍貴稀罕的物什卻也是見過不少的,他哪裡是真的要南姍送他東西,他就是……就是……秦嶽略感氣悶,輕瞪不解風情的南姍:“你送什麼東西都成,總之,別忘記這事就成。”想了一想,又兇巴巴地補充道:“不許再和去年一樣。”
——南姍去年就忘了秦嶽的生辰!隨後被義正言辭要求補了一份。
南姍微微有點頭疼,難道她這輩子是個很招惹桃花的體質?
一個個還是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