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容易害羞,南姍說到開枝散葉時,文雅端莊的新媳婦臉上,即刻飛上兩團紅暈,嬌羞之態十足。
當夜,南姍不無感慨地對蕭清淮玩笑道:“殿下,我也想有個兒媳婦。”
拿著筆桿子疾書的蕭清淮,聞言抬起頭來,笑道:“你大兒子尚乳臭未乾,怎麼給他討媳婦。”
南姍撇了撇嘴,嘟聲道:“我也想體會下,當婆婆是個什麼滋味嘛。”
蕭清淮拿筆桿敲敲茶碗,哎哎兩聲:“先別做那沒影子的夢,給我續茶,渴了。”
南姍從靠著的繡枕堆裡,坐直身體,拎起茶壺給蕭清淮續茶,邊倒茶邊嘀咕:“一晚上喝這麼多水,你可真是隻大水牛。”話音才落,一根筆桿子已敲到腦袋上,蕭清淮溫潤的嗓音傳來:“又亂嘀咕什麼呢,我是大水牛,你是什麼?”
南姍放下茶壺後,雙手托腮,笑眯眯道:“我是插在牛頭上那朵水靈靈的鮮花啊。”
蕭清淮意味不明的一笑,喝了幾口茶水後,再度埋首永無止境的文折之中,通常在蕭清淮熬夜加班的時候,南姍有時候翻賬本,有時候抄佛經,有時候看話本,有時候逗幼子,有時候……看蕭清淮認真專注的模樣發呆,有南姍在一旁鎮守,南姍從不會讓蕭清淮無節制的加班,看著時辰差不多了,就會強制拖他去歇息。
眼瞅著滴漏到了亥時三刻,已快到二更天末,這是南姍給蕭清淮最遲的睡覺時間,每日寅正便要早朝什麼的,南姍直到現在都感到很無語……
“殿下,該歇著了。”南姍輕聲提醒道。
“好。”蕭清淮也不多做推辭,直接擱下筆毫,再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將閱過的文折有序擺置好,方笑著起身,將已下地穿鞋的南姍橫抱而起,眸光灼灼道:“可到我採花的時候了,明天又是休沐日,真好,後天是你生辰,也真好。”
南姍:“……”你就如此慾求不滿麼。
六月初六,南姍生辰,三隻漂亮兒子一起給南姍磕頭拜壽,蕭明昭的姿勢最標準,蕭明軒亦不遑相讓,就蕭明愷那個小笨蛋,連句完整的賀壽話都吐不全,蕭明昭十分恨鐵不成鋼:“母妃,愷愷真的好笨,我和軒軒教了他好久,他還是說不連貫……”
南姍抱著傻乎乎憨笑的幼子,點點他的小鼻子:“真是個小野猴,就知道摸爬滾打,不知道好好學說話。”小孩子說話,本來就是有早有遲,蕭明愷不是不會說話,只是學的慢而已,南姍一點也不著急,不管什麼事情,都要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下罷早朝的蕭清淮,兌現要陪南姍一整日的諾言,南姍不無擔憂道:“要是叫皇上知道,你為了陪我,一整日都不理朝事,是不是不太好?”
東宮花木穠豔的亭榭之中,蕭清淮悠閒地歪在躺椅中,踮著腳一搖又一晃,語調慵懶道:“怕什麼,若朝中有急事,自有人來報我,既然這會兒沒人來打擾,你便安心和我待著吧,我已吩咐,不管誰來東宮,你都不見……”望著一望無際的蔚藍天空,蕭清淮輕輕感慨:“多難得的清閒日子……”
同樣歪在躺椅中的南姍,隨聲附和道:“是呀,清閒的我又想睡覺了。”
蕭清淮穿著寶石藍的家常衣裳,懶洋洋地搖起一把摺扇:“既然想睡覺,幹嘛還非要出來,要不回屋補個回籠覺。”
南姍慢吞吞地搖著手中團扇:“我一人在東宮,補個眠什麼的還好說,你也留在東宮,咱們要是雙雙閉門不出,傳出去多不雅呀。”
蕭清淮笑了一笑,溫聲道:“若是真覺著困,便睡吧。”
南姍凝眸望著不遠處的金鳳花樹,盛開的如火如荼,花色霏霞,若丹鳳之冠,葉似翡翠,如飛凰之羽,不由道:“我每年生辰的時候,那些金鳳花都開的正盛,沒嫁給殿下之前,我會與幾個交好的姐妹,在金鳳花樹下談天說笑,一轉眼,大家都長大了,也各奔東西了……”沈佳慧隨她四哥去了北疆,安文汀、羅靜杉亦都隨夫婿各地去上任,只有君子蘭常留京中,卻也沒機會常常見到。
蕭清淮隔空伸手,輕撫南姍略帶悵然的臉頰,微微笑道:“傻丫頭,人總是要長大的,如今,不是有我陪著你談天說笑麼。”
南姍眸光靈動,狡黠一笑:“那我現在想聽你講笑話,你給說一個,你講的笑話,要是把我逗樂了,便換我給你說笑話,你要是沒把我逗樂,便要再繼續講一個,直到把我逗樂為止……”
蕭清淮從躺椅中探出身子,在南姍臉頰親了一口,輕笑道:“你個小鬼頭,就會使喚我尋開心,聽好了,從前……”
第259章 倒數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