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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

“郡主和四少夫人說得原也不錯,只是後頭又出了些變故……”崔媽媽在椅子中坐好,一點點詳盡道來:“毅七爺被大老爺一頓狠打後,當夜就發了高熱,燒得全身滾燙,人事不省,服了大夫開得去熱藥,總也不見起色,第二天晚上就沒熬過去……”

聽至此處,南姍輕輕‘啊’了一聲,微驚道:“毅哥兒已沒了兩日了?!”

崔媽媽輕嘆著點點頭,接著道:“毅七爺是老夫人的心頭肉,要是知道他沒了,還不得……是以,府裡上上下下均封口,不得在老夫人跟前提及此事,可是,老夫人何等寵愛毅七爺,自打從暈厥中醒來,一天十來趟地使人去看毅七爺,因事先都有交代,好歹也糊弄了一天,今天早上,老夫人感覺身子好些了,便想親自去看毅七爺,各位夫人紛紛苦勸,老夫人卻執意要去,苦勸不下之後,便只能據實相告了……”

“老夫人自不相信毅七爺沒了,一定要去看個究竟,這一看,就出大事了,御醫說老夫人年事已高,經不得乍悲乍喜的刺激,他也回天乏術……”崔媽媽頓了一下,才又緩緩著說:“今天還是如小姐的三朝回門日呢,卻出了這樣的事……”

南姍沉默良久,才輕輕問了一句:“那我爹呢,他還好麼?”

……

因南姍離出月子還早得很,更兼現下正是寒冬時節,便是南姍想回南家一趟,蕭清淮也絕對不會准許,是以該南姍應盡的禮數,均由蕭清淮前往南府代勞,十日之後,南老夫人的棺槨風風光光下葬。

“你家老夫人生前從沒疼過你,你怎麼這幅神氣?”蕭清淮望著近來一直比較寡言少語的妻子,溫聲問了一句,想了一想,又道:“你還在月子裡,心情不好,不利於調養身子,乖乖的,別再想煩心的事,事情都已經辦完了。”

南姍的表情有些惘然,微蹙了秀眉:“也沒怎麼心情不好,就是有點感慨。”

蕭清淮掬著南姍的臉頰,輕輕揉了幾揉,捏得臉狀翻扭了幾下,眉眼之色極是溫潤:“那你再感慨今天最後一天,明天可不許再這樣了,嗯?你這些天總是少笑少語的,石頭和豆豆都奇怪你怎麼了……”

南姍伸手覆住捏自己臉的手掌,低低‘嗯’了一聲。

按照蕭朝規制,若家中有直系尊長喪亡,作為子孫輩的為官者,子輩需停職守孝三年,孫輩則需停職守孝一年,那些沒有官職在身的子孫輩,在規定的孝期內,亦不允許參加科舉考試。

是以,南老夫人這一走,南瑾及已入仕途的四子,均上書請辭守喪,蕭朝規定官員的致仕之齡為六十歲,南瑾今年已過五十七歲,也就是說,他守喪三年後便到退休之齡,至於其前四子,守孝一年後便可再回崗上班。

擱有些丁憂的官員,守喪完畢後再起復,或許會遇到曲曲折折的磕碰,這個問題對於已入仕途的南家四兄弟,倒不用太過擔憂,便是他們自個的老爹不在吏部混了,也有的是可疏通的門路。

最苦逼的其實當屬南斐,眼瞅著三年一度的春闈明年開科,他卻要因守喪之身……錯過這回科考,錯過這一回,便要再等上……三年,相較最苦逼的南斐,南梵明年也不能去參考秀才了。

南如在南老夫人過世前,剛巧出嫁為婦,倒免受因要守孝一年、要推遲婚期的變動,最值得一提的是,在南老夫人大辦喪儀之時,南毅之妻張氏竟被診出了……喜脈。

老天爺的這個玩笑,開得實在是……

南家熱熱鬧鬧辦完喪儀後,便謝絕訪客的一府沉寂,南姍心情低落了一陣子,在老公溫言寬慰外加兒子的嬉笑逗樂之下,也逐漸驅散了心頭陰霾,不過,卻時常使人回孃家探望老爹,蕭清淮見心愛的妻子心境轉好,心中大是放鬆。

樂樂是個很調皮的孩子,在被束縛的襁褓中,極愛蹬腿跺腳,親爹抱他,他踹得起勁,親孃摟他,他依舊蹬得過癮,就連哥哥們摸他的小腳丫,他也甚是歡騰的跺呀跺。

與此同時,南姍已又一次瀕臨抓狂的崩潰——她好想好想洗個澡,對此特殊要求,董媽媽寸步不讓的堅守陣地,並苦口婆心勸道:“月子裡可不敢受涼,尤其還是這麼冷的天,很容易落下病根的。”

蕭清淮難得一回逆老婆的心願,也好言道:“好寶貝,你就再忍幾天吧,等出了這一個月,你愛怎麼洗就怎麼洗……”想了一想,又道:“你身上真沒什麼味兒……”

“可我覺得渾身都癢,從腦門頂到腳底板,都癢得要命……”南姍苦著臉大倒苦水,抱著蕭清淮修長的胳膊,搖了又搖:“屋裡燻得這麼暖和,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