臀下椅子坐熱的蕭清淮,便起身告辭——我該去拜見下一位姑姑了,goodbye。
拜見最後一位容萱長公主的辭別語是——我媳婦肚子疼,不便久留,所以,再度goodbye。
兩人趕在午飯前,就將三位長公主姑姑全部探畢,回去途中,蕭清淮揪揪南姍雪白的鼻尖兒,眸中含笑:“作甚麼不高興了。”
南姍輕輕嘟嘴,悶悶不樂:“王爺明知故問。”——惦記小五同志的女同胞,還真是不少,只見了三個姑姑,就有倆表妹衝他暗送秋波,當她是木乃伊啊,另外一家,只有已出嫁的表姐,木有表妹。
蕭清淮湊到南姍耳邊,低著嗓音悶笑道:“小醋罈子,別冒酸味了。”南姍裝模作樣嗅嗅衣裳,明眸圓睜道:“哪裡酸啦,一點都不酸。”蕭清淮想了一想,又道:“你的小醋罈子裡,裝的是香醋。”
晚上就寢前,南姍已莫名多了個‘小醋罈’的稱呼。
初四,前往錢家。
早些年,錢家曾被舉家遷離京城,後在錢太后的死纏磨打中,錢老太爺的三支嫡出後嗣,又陸續挪回了京城,不過,依舊死性未改,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的事還是沒少做,如今,錢三老爺已作繭自縛,被皇帝親自出手弄死了,就在二十多天之前,並下旨不許大辦喪儀。
自家三弟被活活凍死,世衝侄子也已病死牢中,三弟媳和彩蝶侄女半殘在床榻,錢家大老爺和二老爺想入宮求見太后,卻壓根不被准許進宮,更別提見太后姑媽的面兒,連皇后妹子都沒捎出來半句話,跑去尋睿王,他連面都不見他們,也不知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兩家子如今正十分惶恐不安中。
蕭清淮攜南姍登門拜見錢大老爺時,已快把頭皮撓禿的錢大老爺,一見到蕭清淮的面,連奉茶都顧不上吩咐,當頭便火急火燎地諮詢:“太后她老人家可好?”
蕭清淮讓人奉上禮品,很官方地回答:“太后鳳體違和,正在靜養。”
這種官方說辭,錢大老爺自然知曉,遂再急吼吼地深問:“太后既然鳳體違和,我等想入宮請安,為何不允?”
蕭清淮語調平緩道:“御醫囑咐,太后需要好生靜養。”不待錢大老爺說話,蕭清淮已請辭道:“三舅舅新喪,大舅舅定然心中悲痛,外甥就不多久留了,告辭。”說罷,拖著連椅子都沒挨的南姍,走人。
到達錢二老爺府裡時,蕭清淮依舊是奉上禮品,然後,走人。
錢三老爺府,直接不去——打道回府。
初五去陵安侯府時,南姍居然又……收到了壓歲錢,溫流慶年事已頗高,高得幾乎有點離譜嚇人,到今年三月份,他就整整九十五歲了,可他精神仍然頗好,笑眯眯打趣南姍道:“聽你娘說,你這小丫頭還惦記著領壓歲錢,老祖宗除了這一大把年紀,就屬銀票子多,噢,對了,老祖宗又新得了幾幅好畫,午後,咱們一塊去看看,你喜歡哪一幅,就拿回去收著罷。”
南姍抿嘴笑道:“老祖宗,我和王爺是來給您老拜年的,又不是專程過來搬您老的東西,叫我爹知道了,他又該訓我不懂事了,再說,您已送了我好多古董字玩,我都快沒地兒擱了。”
溫玉玳曬然一笑:“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你都已出閣了,還這麼怕你爹做嘛,老祖宗疼你,才會一直想給你好東西,只要王爺不訓你,不就得了。”
南姍臉頰微紅的嗔道:“哎呀,舅舅,我是來拜年的,又不是來打劫的,我每來一次,就抱一堆東西回去,您也不怕我把您們家給搬空了噢。”
溫流慶雪眉飛揚間,朗聲大笑:“小丫頭就愛貧嘴。”
初六去遠靖候府,回程途中,換作蕭清淮一臉不高興了,南姍柔聲哄道:“王爺還說我是小醋罈呢,你分明也是一口醋缸,我與秦嶽是表親,禮節性的問候一下而已,就和王爺同姑姑家的表妹一個樣……”——秦嶽也沒衝她拋媚眼,真的是很禮節性的打了個招呼,說到底,還是流言……惹的禍。
蕭清淮打斷南姍的話,輕拍拍小妻子的臉頰,溫聲道:“我沒有不高興,也相信你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不知怎的,就是心口堵得慌……”
南姍輕輕啊了一聲,小聲道:“那要不我給王爺揉揉心口……”
“小笨蛋。”蕭清淮抱著南姍如是道。
南姍和蕭清淮不出去拜年了,給他們拜年的人卻湧來了,小五同志的遊氏遠親來的最早,還拖來兩個十三四歲的妙齡表妹,瞧那殷切的架勢,似乎挺想進王府後院分杯羹,他們離去之後,南姍當即對蕭清淮也表示,她沒有不高興,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