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淮默了一默,口吻幽幽:“……你拿我當軒軒哄啊。”
南姍低聲嘀咕:“怎麼會,哄軒軒睡覺的小綿羊,是我幫他一隻一隻數的,你又不是兩歲。”
話音才落,蕭清淮已悶悶地笑出聲,長毛腿也又纏上了南姍,南姍無語至極,語出威脅:“你到底睡不睡啊你,你再不老實睡覺,我可……”
蕭清淮似乎心情極好,笑著反問:“你待如何?”
“……我來幫你數小綿羊。”南姍咬牙切齒道。
蕭清淮忍不住哈哈樂了,南姍照著他的胸口就是一拳頭,低斥道:“大半夜的,你鬼笑個什麼。”
有轟隆悶悶的雷聲遠遠響起,伴隨著雪亮的電光一閃而過,南姍疑惑地半抬起身子:“怎麼這會兒打雷閃電了?”隨即伸手掀開簾帳,衝窗戶的方向喚道:“碧草。”
回答南姍的是丹霧:“回太子妃,碧草怕雷雨聲吵醒三位公子,已去了偏殿那邊,叫守夜的乳母和宮女給公子們先堵上耳朵。”
“噢……那沒事了。”南姍放開簾帳,再度躺回原位,繼續醞釀睡意。
不過吧,外頭開始電閃雷鳴,不過一會功夫,大雨又磅礴而落,乒乒乓乓地砸在地面和殿頂,再加之新換住處的不適應,哪怕有蕭清淮摟著共眠,醞釀睡意良久的南姍,還是沒睡著。
雨水匝地,聲大震耳,蕭清淮湊近南姍耳邊,低語道:“還沒睡著啊。”
南姍閉著眼睛:“別說話,我正在睡。”
蕭清淮饒有興致地打聽:“什麼正在睡,你是正在數小綿羊吧,現在數到第幾只了?”
南姍哼哼兩聲:“……壓根沒數小綿羊。”不好意思,她今天數的是老黃牛。
“別再鴨子嘴硬了,要我幫你治失眠症麼。”明顯也沒睡著的蕭清淮,笑著拔出刀,問南姍是否需要相助。
“不需要。”南姍在蕭清淮的禁錮範圍內,很努力地翻了個身,拿後背面對蕭清淮,然後繼續醞釀睡意。
蕭清淮外表看著像禁慾的冰山,實則床風奔放熱烈又霸道,把南姍當肉骨頭似翻來覆去咀嚼了好幾年,依舊嚼得津津有味享受無比,半點不覺老婆減少了絲毫活色生香之姿,哪怕此刻只丟給他半個脊樑背,蕭清淮也看得順眼合心,遂蹭貼了上去。
……怎麼一到晚上,就犯多動症啊,肩膀被嘗衣裳被揭的南姍,扭身抗議:“我要睡覺!”
蕭清淮嘴裡輕輕‘噢’了一聲,扣住南姍活靈活現的身體,將她壓牢實了,又沉沉低笑:“你以為我在做什麼,我還不是為了哄你睡覺。”說著,開始有技巧性的灑水揉麵。
被當面團揉的南姍嗚嗚兩聲:“你討厭……”
“過會兒,你就不嫌我討厭了,要打賭麼……”蕭清淮精神勃然道。
落雨瀟瀟,一夜無夢。
待南姍腦瓜子混混沌沌醒來時,天色已大明,身邊亦空空如也,南姍抱著細絲薄被滾了幾滾,然後懶洋洋地坐起身來,薄被滑下光溜的肌膚,露出一大片曖昧的痕跡,看得南姍直抽嘴角,要是還住在莊郡王府,南姍百分之百倒頭再睡,反正也沒人敢管她,至於皇宮嘛……
在熱水裡泡了好一會,南姍方才出浴穿衣,換好衣裳後,便坐到了梳妝鏡臺前,一連串的發問:“昨夜下雨,三位公子可有被吵醒?殿下去上朝前,可吃東西了?小公子睡醒了沒?”
正給南姍梳頭髮的丹霞,一一細緻作答:“三位公子都睡得極香,一個也沒被吵醒,碧草喚太子殿下起身的時候,廚房已將吃食送了來,太子殿下用了一半的份量,大公子已用過早膳,自己去了書屋上課,二公子今日醒得晚些,便沒一塊去聽課,現在正和小公子一道在院中玩呢。”
南姍輕輕‘噢’了一聲,然後掩嘴打了個睏倦的呵欠,心裡挺想再撲回枕頭寐一會兒。
丹霞梳盤頭髮的技術已極好,按照南姍的要求,很快便將南姍的腦袋收拾妥當,南姍對鏡照了照,然後站起身來:“快下早朝了吧。”擱在以前,蕭清淮便是下了早朝,也通常很少回府用早膳,不過,當南姍住到皇宮之後,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一場驟然的夏雨過後,炎熱的季節也染了不少清涼之意。
庭院中繁盛的樹葉愈發青翠欲滴,清鬱的新鮮之色撲眼而入,花樹枝頭的朵瓣含香泣露,煞是穠豔芬芳,樹下頭只有零星幾朵被雨刷落的花瓣,想來是已早早被人清理過一回。
乳孃抱著小樂樂在看花,蕭明軒則在玩花瓣上的水珠,童音甜甜的清脆,侍立在一旁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