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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氏說得悠遠深長,南姍突然就鼻頭一酸,不受控制的落下幾滴淚,溫氏吸了口氣,強自忍淚道:“娘一直都記得清清楚楚,彷彿還像昨天的事兒……可這一轉眼的功夫,你都要嫁人了……”
南姍微垂著頭,左手拿帕子胡亂拭淚,輕聲嘀咕道:“那我……能不嫁人麼……其實,我也不想嫁人,我想留在爹孃身邊……”
溫氏忍不住淚嗔道:“說什麼糊話呢,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
南姍只能默默的不吭聲了。
溫氏輕輕笑了笑,摟著南姍柔聲問道:“姍姍是不是害怕,怕五皇子以後負你,怕他現在說得全是甜言蜜語,以後全部變成一片空話……”
南姍遲疑著點點頭。
溫氏撫著南姍垂在肩頭的長髮,低聲道:“娘當初也害怕過,在訂下親事之後,又還沒嫁給你爹之前,白天黑夜都在想,若是你爹以後變心了怎麼辦……”
南姍抬起眼睛,好奇地望著溫氏。
溫氏仍慢慢撫著南姍柔麗的髮絲:“等真的嫁給你爹後,娘發現之前全是胡思亂想,娘和你爹過了三十多年的日子,如今不還是好好的……這日子啊,得用心過,說起來,你的情況其實比娘還好些,皇子成婚後都會在宮外開闢府邸,每五日進宮去請一回安,怎麼也比在府裡天天去請安強些罷,在皇子府裡,除了五皇子,就屬你最大,上頭又沒有公公婆婆壓著,只要五皇子的心在你身上,誰也不敢對你蹬鼻子上眼不是……”
聽到這裡,南姍忍不住偷偷想,小五同志說她不想做什麼,就可以不做什麼,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就算冬天盡情的睡懶覺,也沒人敢跟催命鬼似的催她起床了……
“咱們這朝的皇子,若是封了王,就會赴封地就藩,你爹再有個七、八年,就能致仕閒賦在家了,你爹早些年說過,等他空閒下來了,會帶娘再去外頭走走,看看山,看看水,到時候,娘和爹就順路去瞧瞧你……”
南姍也不插話,只靜靜的聆聽著,只聽溫氏接著道:“五皇子這個人,娘只見過一次,行止談吐都是極好的,做派也規矩正當,就是……長得也太俊了些。”
蕭清淮長得實在太過秀色可餐,正安慰閨女的丈母孃,在半途都忍不住歪了個樓,對此,南姍忍不住頷首,也表示十分贊同:“女兒覺著……他可比我好看多了。”
“那位過世的珍貴妃,聽說是個絕代佳人,當年更是寵冠後宮,男孩子面容酷似其母的,也不在少數。”關於珍貴妃的往事,溫氏也知道一些,不過,逝者已矣,便也只是略提兩句,溫氏瞧著南姍用驚歎的語氣,稱讚自己未來的夫婿,忍不住拿手戳點閨女的額頭,故意板起臉,逗樂著提醒道:“他再好看,也不能當飯吃。”
南姍又垂下頭,隨即默默反省:難道她剛才表現的很……花痴!
溫氏摟著南姍,繼續輕聲言道:“你舅舅常在宮中走動,五皇子的事情知曉的倒不少,太后她……唉,不提也罷,除了皇后嫡出的太子爺,其餘的孫子孫女,太后哪個都瞧不上眼,不過,五皇子頗受聖上憐惜,這點嘛,有利也有弊……你舅舅說,五皇子極是聰慧,文的武的,全都學的……至於素日的生活起居,似乎因他總有克女人的流言,所以近身服侍的全是些內監,噢,還有,他屋裡沒收過人……”
“那天,五皇子過府來拜見爹和娘,說到以後絕對不會納妾時,挺認真的模樣,一點都不像作假,娘事後問你爹,他的話到底可信不可信,你爹只說,五皇子的記性……實在太好了,從四歲見過你之後,這十多年來,其實也沒真正見過幾次,卻一直死乞白咧的記到現在,想來他自己說過的話,以後也能銘記終身。”
南姍再度抬起頭,老爹的意思是說,他其實挺信任小五同志的嘍。
可是一想到老爹天天黑著的臉……南姍忍不住又問道:“既然如此,爹爹怎麼還是一臉很不高興的樣子……”
“真是傻孩子,自來常言道,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岳父看女婿,越看越討厭,因為嫌他,要娶走自己的寶貝閨女了唄……”溫氏輕輕微笑著說,看著生得如花似玉的女兒:“你爹呀,就你這一個閨女,本來想多留你在家住兩年,可那五皇子也太猴急了點,明知你才剛過十五歲,就死乞白賴的求著聖上,讓你和他能早點成婚,聖上就只好同意嘍,還拉著你爹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