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主公之言,似要自立門戶,不知對否?”
對賈詡這樣的人,隱瞞是很無聊地事情。董俷當下點頭,“俷,確有此意。”
“然主公可曾想過,老主在一日,豈能容主公你自立門戶?而且以詡觀之,老主性情剛愎,若是聽聞此事,定然會與主公反目,到時候,主公你羽翼未豐,如何自處?”
薰俷忙道:“請老師指點!”
“以詡之見,自立門戶一說,如今為時尚早。老主在,雖然會令主公你暫時受到壓制,可從另一方面而言,卻也是遮風避雨的大樹啊。朝堂未亂,天下未亂,主公你之前在黃巾之時已經鋒芒畢露,若是沒有老主這棵大樹,將如何避開滿天風雨?”
薰俷若有所思,點頭道:“老師此言,甚在理。”
“所以,詡有三策,可謂主公分憂。”
“老師請講。”
“上策,弒父!”
“啊?”董俷吃驚的看著賈詡,心道這傢伙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賈詡一笑,毫無所覺,“待老主統一涼州,只要一死,則主公將會成為涼州之主。詡聽聞,朝中士人,並非全都是敵意。到時候握數十萬雄兵在手,盤踞涼州,以主公之勇武,誰人可敵?即便是朝廷裡的人想動主公,恐怕也要掂量一下這裡面的份量。”
薰俷立刻搖頭,“此計雖快,但俷做不來。”
“中策,蟄伏。”
“請老師細言之……”
“就如詡之前所說,以老主在前,我等在暗處積蓄力量。老主無憂,則我等亦可無憂;若老主有不測,我等亦可自保。只是在此期間,主公的力量不能被人察覺。”
“請老師言第三策。”
“第三策很簡單,帶著家人隱姓埋名,也可保性命無虞。”
賈詡說完,喝了一大口酒,笑眯眯的看著董俷,“主公如何選擇?”
“上策、下策皆不可行,俷選中策……可是,如何暗中積蓄力量,請老師指點。”
“這個,還請主公給詡一些時間,詳細謀劃。”
薰俷也知道,突然間一下子讓賈詡拿出主意,肯定不現實。
如今漢室未亡,天下尚未動盪,或者說賈詡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去考慮過這些,自然無法和評書中地諸葛亮一樣,一下子就能來個隆中對,而後三分其天下。就算是諸葛亮,如果沒有一番考量
也拿不出什麼主意。有時候,評書裡的諸葛亮常給人,近乎妖師的感覺,著實是那演義地作者過於誇大其能。
“既然如此,俷恭候老師佳音!”
說完,董俷又問道:“不知老師如何打算?是隨我一起去牧場,還是繼續在我姐夫麾下效命?”
賈詡笑道:“主公,若是我跟了你,牛將軍又怎會高興。弄不好,您自立門戶的想法也就暴露在老主地面前……這不符合我們先前韜光沿海的策略,詡暫時還是在牛將軍麾下吧。反正敕勒川牧場距離臨洮也近的很,詡有事,自可尋機上門。”
“敕勒川牧場?”
賈詡笑呵呵地說:“前些日子主公回來。曾高歌敕勒川,武山下……呵呵,琅琅上口。為眾人所愛。有人就以敕勒川三字為名,稱牧場為敕勒川牧場,更有人成公子為敕勒公子……主公,詡亦甚愛此曲,還聽說主公曾為一人做五言詩,也是極為出眾呢。”
“我,我什麼時候做過詩?還有,還有那個敕勒川。不是我做的!”
賈詡卻神色一肅,“主公,您這就錯了。”
“我錯了?我什麼錯了?”
“主公勇武之名。已經有很多人知道。所說韜光養晦,並不是說什麼都要隱藏。似這詩歌。正可以為主公爭得那士人的口碑,何故要掩飾呢?再說了,這些還是從你那小廝地口中傳出來……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溼,不知心念誰?詡每每誦讀此詩,都會感受頗深……此詩一出。不知道會有多少女人為之落淚呢。”
薰俷懵了。徹底地懵了!
怎麼。怎麼一不小心,就盜版了呢?
敕勒川還好說。他那天歌唱地時候,很多人都有在聽。可那五言絕句,又是誰說出來的?
八月十五,金城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太守韓遂即將嫁女,女婿則是有湟中之虎綽號地閻行,在羌人之中,素有勇武之名。
故而,位於西北的各部羌人,都派人送來了賀禮。
有的豪帥甚至專門跑來祝賀,順便還能拉近一下和韓遂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