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不上和他拌嘴,快速的在鏡子前面站好。心裡默唸著元神咒。幸好,我還記得。不枉我平時那麼辛苦背咒語。正當我暗自高興的時候,忽然眼前一暗,耳邊傳來那女鬼冰冷的聲音。
“原來是這樣!他們是你最親近的人?這小子長得挺俊俏的。”
黑暗中有雙睜大的眼睛,被那道聲音拉回現實。我完全清醒過來。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女鬼。原來,我還在樓梯間,還站在原地,一直沒有脫離女鬼的魔爪。剛才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她製造出來的幻覺。毫無疑問,她成功盜取了我的記憶。
我渾身冷汗,呼吸困難,顫抖著盯著她,“你想怎麼樣?”
她嗤笑了一聲,“如果我想殺你的話,你早就沒命了。”我抬頭用眼角餘光瞄了眼門口,一直都是緊閉的狀態,沒有開啟過的痕跡。忽然,那女鬼身後飄過一個白色的影子,我將全部注意力移到他身上,直到看清楚他的面容,我臉上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是夢中的那個小男孩!原來,他和女鬼是一夥的。
他看著我,露出幼稚天真的孩子氣,笑起來那排潔白的牙齒,顯露無遺。正當我看的入神之際,女鬼拖著我手臂,帶著我走上了陡峭的臺階,我茫然的被她拉著走。不知爬了多少個臺階,終於來到那一扇木門前,她輕輕的推了一下木門,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手把我推了進去。我愕然看著她,以及她背後的小男孩。很快,門被緊緊的鎖死了。看著女鬼臉上恢復了正常的容貌,沒有了猙獰,模樣就像個二十出頭的女子,清秀麗人,只不過臉色蒼白了些。她沒有迴避我的眼神,和我眼睛對視上了,微微露出笑容。倘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份,我可能會被這笑容迷惑住。
房間裡的燈還亮著,又或者,這裡的燈一直都是亮著的。我眼睛被照的有些張不開,伸出一隻手擋在眼睛上。她見我這般,也沒說什麼,直接仰起頭盯著上方的吊燈。就在這時,我覺得房間的光線黯淡了許多。小男孩笑的很甜,絲毫沒有被那張蒼白的面孔奪了目光。
“這是真的吧?不會是在夢境中吧?”我有些擔心的問了起來。
“嗯,這是真的。”女鬼昂起了頭,看著我,表情有些嚴肅。
“那我還能出去嗎?”我直率的問她。
“可以,只要你答應我兩件事。”她看了眼小男孩,向他擺了擺手,示意他過來坐下。她見我沒有開口,一雙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我。我的心在“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
“你要我幫你什麼,說出來聽聽。”我被她盯的出了一身冷汗,左右為難之際,我還是主動出擊問她。
她沉默了很久,目光中閃過憂傷。忽然,她用冰冷冷的聲音輕蔑譏諷的說:“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我搖了搖頭,一雙眼睛卻是發光的望著她。
“我是死在這房間裡的。”她停頓了一會,接著說:“就在這房間裡,被人活活勒死的。”
她奇怪的突然說出這麼一句,我證了怔,張大了眼睛,看著她,她臉上的表情不怎麼自然,又或是,帶著些憤怒。
她的目光深處而遙遠,盯著遠處的一處,再次的說起,“而勒死我的人,正是這房間的主人。”
“葉木?怎麼可能?”我有些不敢相信她所說的。
她沒有立即回答我,只是眼睛更加深沉,更加幽深,四周還散發出陰森森的氣息。她咬著牙,瞪著我,發出怒吼的叫聲:“怎麼不可能?你瞭解他嗎?每個人心中都住著一個野獸,平時看起來溫順的野獸,總會在不經意的一瞬間給你致命的一擊。”她眼睛裡充滿了悲痛和憤怒,衝著我竭嘶底裡的大叫。
我像是受了驚嚇般,身子縮成了一團,好像噩夢初醒那般。忽然,她大聲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無奈,悲憤。我詫異的盯著她,生怕她又作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我甚至開始有些心慌了。忽然,小男孩用手拉了拉她手臂,她轉過頭去,笑聲愕然停止。
好一會兒,她情緒才漸漸平靜下來。她眼角滑過眼淚,不開口,站在那裡哭泣著。直到她哭聲稍止,她這才繼續說道:“你知道麼?他是我最愛的人,卻也是終結我生命的人。我們從大學開始相戀,工作後也是進入同一個報社。曾經,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直到那天,我高興的告訴他,我有了他的孩子。他聽到後沒有高興,反而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還一直勸說我拿掉這個孩子。我知道,他那時正處於升任主編的考察期,不容忍有一絲的醜聞,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我氣不過,覺得他不愛我了,便主動提出了分手。想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