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和顧雍這等未來的牛人相比,差距定不會小。
一種失落感,在心頭升起。
顧雍嘆了口氣,“阿醜兄弟,雍雖然不知道你為何如此看重我,但雍還是非常感激。老師曾說過,寒門之中藏龍臥虎。那黃劭……也許真的能給你增添臂助。另外,我那小師弟,還請兄弟暫時不要去打攪他。奉孝的學業正是關鍵時刻,冒然去尋找他,只怕會給他增添很多的困擾。他日若有緣,你們一定會再相聚。”
董俷如何聽不出顧雍的話中之意,分明是不看好他,更不看好他背後的家族。
“俷記下了!”
說完,他兩腳輕輕一磕馬肚子,象龍驟然提速,跑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顧雍看著董俷的背影,輕嘆了一口氣。待董鐵、黃劭兩人帶著隊伍從身邊超過後,他放慢了馬速,來到車仗邊上。在馬上微微躬身,輕輕的叫了一聲:“老師。”
車簾一挑,露出蔡邕的面容。
“元嘆,你觀此子如何?”
顧雍想了想,“阿醜兄弟雖相貌醜陋,但性格豪爽,更兼有親和之氣,頗有風範。若他是老師膝下,或江東世族之後,學生定會追隨。可是……阿醜兄弟最大的問題是在於,他並無甚追求。學生雖對他頗為讚賞,但還不足以將身家託付。”
蔡邕一笑,“也許是他沒有野心,也許是還不到時候……罷了,個人有個人的緣法,既然元嘆如此想,想必已經有了決斷。此事不必再提,元嘆回家後,可有什麼計劃?”
“學生希望能有些歷練,從最基礎的做起,把老師這些年教給學生的東西融會貫通。”
“元嘆有此打算也好,雛鷹終歸要長大搏擊長空,如今正是好時機。”
蔡邕說完,把車簾放下。師徒兩人不再交談,車隊在官道上飛快行駛,愈行愈遠。
圉,在古時有放牧之地的意思。
位於睢水下游的沖積平原,土地肥沃,水草豐茂。許多年前,這裡曾經是中原最好的牧場。但隨著農耕之術的進步,人們依水築城,漸漸的就放棄了遊牧,變成今日的圉城。
蔡家是圉城的大家族,世代書香,聲名彰顯。
而如今,蔡家數百年來最結出的名士蔡邕回來了,自然也收到了當地人的歡迎。
不僅僅是官紳,還有許多當地計程車子名流都在圉城外迎接。
蔡邕早年是出名的傲氣,但經歷了這多年的宦海沉浮之後,也明白了與人相處之道。
早早的就走下車仗,和前來迎接他的人們把臂相談。
這一相談,自然又是一番風花雪月事,車仗駛入了蔡家整整三日,竟然都沒有時間整理車仗上的書簡。更不用說招呼董俷等人,整日裡被無數應酬纏的焦頭爛額。
董俷倒也不著急。
蔡邕早年喪妻,只有一個女兒。而去年女兒出嫁後,家裡也就沒有什麼人了。
除了那些家僕奴婢之外,諾大的宅院中,倒是董俷的地位頗為超然。而蔡邕也很率性,在回家的第一天就對家中的奴僕說明:我不在時,有事可以向董家賢侄稟報。
儼然成了蔡家的主人,讓董俷哭笑不得。
董俷沒有雖蔡邕去出席各種應酬。那些之乎者也,吟詩作賦北窗裡的快樂他更無法理解。蔡邕有時還會奏上一曲,但對於董俷而言,那錚錚之音,無異於對牛彈琴。
所以去了一次之後,他就堅決不再去了。
當然,董俷的行為在眾多名士眼中,無疑是粗鄙不堪。再加上他相貌醜惡,更令人有一種掃興的感覺。董俷不去,他們也都高興,拉著蔡邕更是不肯放他回家。
閒來無事,董俷除了練武之外,就是幫助蔡邕整理車仗上的那些書簡。
滿滿騰騰的足有數百斤重的書簡,要想整理下來,的確是一件非常艱鉅的工作。至少對於董俷而言,絕對是無比的艱鉅。而這個時候,黃劭的作用也就顯現出來。
他對整理書簡的工作頗有條理,家奴不識字沒關係,他也會安排的很得當。
董俷倒也非常樂得清閒,他知道自己過去也是添亂,索性在一旁觀察黃劭的表現。
一天、兩天……
董俷和黃劭並沒有什麼交談,卻發現此人的才能長於治理。再繁瑣的事情,他都能想出最簡單的應對之策。若是放在地方上,想必也是一個能吏。沒錯,就是能吏。
相對而言,黃劭的謀劃和佈局,就要差一些。
對黃劭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董俷還是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