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不知是敝宮那位門人得罪了洪湖三墨?”鍾兆英笑道:“聽人說,貴宮有位潑辣至極的霄月使楊莉蓉,外號‘雲南小辣椒’,不知是也不是?”湯笙一聽,當即恍然大悟,失聲笑道:“原來洪湖三墨是栽在楊師妹的詭計裡頭,怪不得他三人聽到冥月宮使者,就要抓狂動刀。唉,算是在下倒楣替她遇上就是。”
胡斐聽他話裡雖是充滿無奈,神色中卻又摻雜幾許樂趣興味,不禁好奇心起,笑著問道:“雲南小辣椒當真非同小可,要是人如其名,那可得避而遠之的好。”湯笙苦笑道:“怎麼不是?胡莊主有所不知,這小妮子鬼靈精怪,別瞧她個頭雖小,那肚子裡的一堆壞主意,當真使之不完。要是誰不小心得罪了她,保證那人自此夜裡睡不安穩就是了。”
胡斐想到洪湖三墨那肥水牯似的粗壯大漢,面對嬌小無比的雲南小辣椒,那情景,光想便覺有趣,更別提三個鐵塔般大漢給她整治得狼狽不堪,自此常年記恨在心,並視為畢生奇恥大辱,可見這雲南小辣椒的辣勁,當真非比尋常。
眾人說笑聲中,廳外處卻已起了變化。
這時就聽得方才趕出廳門接應洪湖三墨的山東佬季老三,邊打邊罵,聲音洪亮:“格老子他孃的臭乞丐,竟然敢用臭腳踹你老子。。。。。。。。啊喲。。。。。。。。老沃,你快攻他左邊。。。。。。。。”話聲未了,霎時刀風呼呼作響,叱喝連聲,想來正使出他黑風門的刀法絕招“黑風淒雨六十三式””,招式蠻橫,力沉關山,令得敵人望而生畏,非得閃避如此凌厲刀鋒不可。
未幾,聽得沃德錡叫道:“行了,大夥先退回去。。。。。。。。季老三,夠了。。。。。。。。趕快跟著大家退回大廳去。”季老三蠻勁一發,嘴裡大聲喝道:“你們先走。。。。。。。。老子要把那隻踹我一腿的臭腳給砍下來,曬乾了當臘肉來啃。”跟著便又是一陣刀風呼呼響出,嘴裡邊砍邊罵,盡是山東渾人的連串粗話,邊罵還邊嘴角噴著口水涎沫,想是蠻火燒得正旺。
沃德錡深知這季老三的渾人脾氣如牛般直來直往,更知道開口出言勸他這個山東大渾佬猶似放屁般毫無用處。當下嘴裡再不打話,手中長劍急抖,刷刷刷的連出六劍一十二式,一劍快過一劍,有如六劍一體化了開來,瞬間劍尖刺氣,長刃削風,周遭六尺內無不望劍披靡,直嚇得敵人足下鐸鐸鐸的連退十數步之遠。
沃德錡這時回身劍交左手,右手拇指與食指倏地拿著季老三左腕,綿勁一搭,拉著他就往回跑。
季老三隻覺左腕就如被一副鐵銬牢牢銬著,身不由主的給沃德錡拖回,想要掙脫開來,但左腕給他綿勁運來,竟是兩條臂膀均皆痠軟無力上來,差點連右手大刀都拿不住,氣得破口大罵:“臭道士。。。。有種你倒是把老子的手給放掉。”
沃德錡嘴裡一哼:“我就是有種,你這山東佬又能怎樣?”說話中兩指一按,綿勁柔化開來,瞬間透經入脈,一陣麻酥酥的顫慄傳遍全身,有如被一股閃電電流給電到一般,直麻的季老三連嘴都開不了口,乖乖給他一路拉回大廳。
胡斐在廳內樓上聽得沃德錡劍聲響來,嗤聲斐然,六劍竟如一劍,快捷無倫,心中不禁愕道:“這人出劍怎地如此快法?當年我與紅花會二當家無塵道人刀劍比快,如冰雹亂落,如眾馬奔騰,又如數面羯鼓同時擊打,繁音密點,當真快速難言。但這沃德錡劍式之快,聽來卻似乎要勝過無塵道人來了,難不成武當派裡真有如此劍術高手?”
胡斐心中疑惑,當下朝鐘兆文問道:“鍾大哥,這沃德錡究竟是如何給武當派趕出門來的?”鍾兆文聽他問起,欸聲一嘆,說道:“胡兄弟耳朵真靈,光聽劍聲,就知沃德錡劍術卓越超群。其實他這事說來還真有點穢氣,做大哥的也只是聽旁人偶爾醉酒提起,那沃德錡自己卻是絕口不提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實情究竟如何,大哥可也說不上準了。”
胡斐正欲再問詳情,就見廳門處人影數幌,出去迎敵的渾幫人眾退了回來。其中三人魁梧似松,臉墨如漆,正是洪湖三墨,後頭就見沃德錡左手提劍,右手拉著季老三左腕,快步閃進廳來。這時屋外雪地擦擦聲響緊追而來,聽來人數當真不少,從裡往廳外看去,黑壓壓的一群人迅速圍堵上來,身上衣物盡皆打滿了補靪,清一色是丐幫服飾裝扮可認。
廳內渾幫人眾瞧得兩眼發火,紛紛拍桌朝著廳門外丐幫群眾一陣叫罵上去,各地方言均有,此起彼落,好不熱鬧。丐幫雖是幫會里的第一大幫,但所屬亦都是以低層渾人為主,渾人對渾人,要罵大家罵,誰怕誰來了?一時間就聽得叱喝罵聲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