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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袖子,跪在我的面前,懇切地對我說道:

我沒有英吉拉(3)

“您是著名的演員,對嗎?我可不可以跟您去韓國?我總是吃不飽飯,我想上學。”

這個年輕人的眼睛是那麼清澈。我怎麼帶走他呢?想必他也是猶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氣來敲門的吧,可我該怎麼對他說呢?我真的很為難,於是拉著他的手,扶他起來,告訴他說:

“對不起,我不能帶你走。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不會忘記你的。”

我惟一能做的只是給他點錢,希望能對他的學習有所幫助。現在,他卻遞給我一捆甜苔麩做禮物。我緊緊抱住他,他也很不自然地擁抱著我。我們兩個人都哭了。這個年輕人比我的兒子還小呢!

在回國的飛機上,我向上帝祈禱,祈禱上帝不要再以同樣的理由讓我再到非洲來。

當時,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非洲花上10年的歲月,探望那些孩子。我當時真的不知道上帝會帶我到什麼地方。

同行的人們都認為年輕人給我的甜苔麩會成為負擔,叫我不要帶了,可我還是帶上了飛機。回到家裡,我把甜苔麩放進冰箱,偶爾拿出來放在嘴裡嚐嚐它的甜味。每當這時,我就會想起衣索比亞,想起那個年輕人,想起抱著生病的嬰兒流下水晶般淚水的年輕媽媽。

每次我在拍《田園日記》這部電視劇時,只要裡面出現吃飯的場面,我都會想起那些餓得沒有力氣哭喊的孩子。每當這時候,我都會責問自己,我真的可以平靜地坐在這裡嗎?探望他們回來後,難道做個節目就完了嗎?這樣的問題總是痛苦地折磨著我。

11年前,我動身去了那片未知的大陸,怎麼也沒想到這次旅行會影響我的餘生。稀裡糊塗開始的非洲之旅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活著是很美好而又很艱辛的事情,每個屬於我的瞬間,都不應該讓它毫無意義地流逝。這是我以自己的身體和心靈體會到的深切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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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這只是電視劇(1)

我去衣索比亞那年,尤其是從當地拍攝的紀錄片播出以後,引起了強烈的反響,甚至舉行了聯合記者招待會。連續10天,世界展望會辦公室的電話晝夜響個不停。全國各地的人們都打來電話,希望購買愛心麵包儲蓄罐,可見援助非洲難民的運動正在逐漸擴大規模。

我做過無數次訪談類節目的嘉賓,每當看到我在骨瘦如柴的孩子面前哭泣的鏡頭,主持人和其他嘉賓也都情不自禁地跟著流淚。

這個節目收到的效果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期。人們紛紛稱讚我是富有愛心、做了好事的大善人。某家報紙還在頭版頭條刊發了題為《超級巨星金惠子變身慈善家》的報道。我很不安,也很慚愧,感覺自己戴上了假面具。也許是因為這種感覺,當世界展望會再次邀請我跟他們去索馬利亞的時候,我猶豫了很長時間。

但是,AFKN(專為駐韓美軍播放的電影片道—譯註)新聞頻道連續報道索馬利亞的慘狀:路上躺著一排排的屍體,旁邊站著腿瘦得就像鳥腿、眼睛深深凹陷的孩子。上次去衣索比亞的時候,我對那裡什麼都不知道,但是這次不同了。我清楚地記得那是什麼樣的地方,記得我在那裡曾經多麼厭惡自己,多麼怨恨神靈。我很矛盾。

有一天,一個在九老工業區工作的女孩子給我打來了電話。她已經積攢了萬韓元(相當於人民幣648元—譯註),本想用來幫助那些少男少女家長(未成年便承擔起家庭重擔的年輕人—譯註),但是看完我們的節目之後,她決定支援“愛心麵包”基金。啊,這位少女也希望我去索馬利亞。我說,幫助少男少女家長的心願就由我來替你完成吧。在九老工業區工作,能夠賺多少錢呢?我不能再猶豫了。

前往索馬利亞的路途非常遙遠。從首爾到巴黎需要13個小時,從巴黎到肯亞首都內羅畢要8個小時,從內羅畢到索馬利亞的第二大城市拜多阿還要3個小時。這裡有個世界慈善團體設定的免費救助站,這樣的救助站全世界共有6個。

從衣索比亞回來以後,我們募集到的捐款數額超乎想像,救助物資超過了500噸。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及時將這些錢物送到難民手中。根據日程安排,我們還要在內羅畢稍做停留,以瞭解當地的狀況。由於在巴黎錯過了登機時間,不得不多待了一天。我來到市中心,到因電影《新橋戀人》而聞名於世的新橋站了會兒,看了看街頭畫家的作品。如果我是來巴黎旅行,也許會畫張肖像畫,或者去享受購物的樂趣,然而這次我卻沒有絲毫興致。這也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