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抿了抿唇,聲音有些乾啞:“我身上值錢之物全被你拿走了。”
沈忱臉上沒有絲毫尷尬,理直氣壯的開口:“我救了你,拿點報酬不是應該的嗎。”
少年就這樣看著她,也不再說話。
沈忱有些煩躁。
她也猜到了。
小皇帝寧願跟她這麼一個陌生人。
證明從這到京城的路上,他都處於危險中,甚至還沒有隱姓埋名跟在她身邊安全。
而且,現在他還不是死的時候。
“罷了罷了,誰讓我是個好人。”沈忱將他扯了起來,一把抱了起來。
秦玄下意識抱住沈忱的脖子,意識到他此刻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總感覺有幾絲怪異。
“你把我放下,我自己會走。”
“好。”沈忱撒手。
秦玄直接倒在稻草裡,爬了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沈忱面色如常,沒有絲毫的尷尬愧疚。
這小皇帝的身體也太弱了,她就吸了一點點,就指甲蓋那麼大點的氣運,他就癱了。
他的腿很痛,此時卻聽到沈忱的話:“應該是帶你逃跑的時候,不小心撞到,過兩天就好了。”
他掙扎著坐起來,卻又被沈忱一把撈起,似是察覺到他不喜歡公主抱。
把他一下子甩到肩上扛了出去。
剛喝過藥的秦玄感覺自己要吐了。
很快,他就被沈忱放到了驢車上,露天板車上放著破被子,沈忱把他放在上面。
沈忱看著升級的裝備,滿意的把驢牽出了破廟。
等到了大路上,她坐在車沿揮舞著小驢鞭。
秦玄感覺自己都要被顛散架了,可沈忱卻越趕越快。
這已經不是快速的跑了,可以說的上是低速的飛。
“慢一點。”
車跑的很快,耳邊飛馳的風讓沈忱有些聽不清小皇帝的話。
“你放心,慢不了一點,馬上就給你送到京城。”
在秦玄感覺自己要被顛死的時候,沈忱終於停了。
不知是她故意還是無意的,她除了給他買藥和屯食物,都會特意避開城鎮,走荒郊野外。
不管有意無意,既然那些人敢刺殺他,定然是做了周密的計劃,城鎮太過危險,一不留神,就可能有天羅地網等著他。
秦玄並不喜歡沈忱,甚至還有幾分厭惡。
他感覺自己曾經是眼瞎了,才會認為她不像個愛錢的人。
她都要愛死了。
就是一個守財奴。
他身上那些玉石珍寶隨便拿出一個都價值千金了。
可他們這一路上風餐露宿,餓了啃燒餅,渴了不是喝溪水就是喝河水。
這還沒走多長時間,他本就消瘦的臉都凹陷進去了。
她還時常不懷好意的哄誘他,讓他在那個奇怪的羊皮捲上簽字。
他堂堂大玄皇帝,怎麼會籤這樣的賣身契。
秦玄對沈忱沒什麼好臉色,可她的脾氣好似很好一樣,無論他他提什麼無理的要求都不會生氣。
但一般也不會理睬他。
他感覺自己可能會死在她的折磨之中,死在回京的路上。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
喝了她每日熬煮的藥後。
他吐血之症好了很多,身上也有了幾分力氣。
他不知是自己迴光返照了還是她的藥真的有幾分效果。
兩人一路上也不說話,就是單純趕路。
沈忱偶爾能獵到獵物,他們能吃一頓葷腥,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啃餅子。
兩人路上再也沒遇到過刺殺,倒是遇到過不少強盜土匪。
但無意例外,都被沈忱一打十打到跪地求饒,不僅沒從他們手中拿走一枚銅錢,還被沈忱反過來搶了不少。
不止要搶他們身上的,還要去他們山寨搜一遍。
秦玄真的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強盜。
沈忱還得意笑稱,這是劫富濟他們自己。
靠著一路上強盜土匪送錢,他們的終於過的不那麼悽慘了。
驢車也升級成了馬車,雖依然很簡陋,但秦玄已經很滿足了。
後來秦玄才發現。
他們之所以日日吃餅子,只是因為沈忱不會做飯。
她也懶得做飯。
只有實在想吃肉的時候才會去打獵,獵回來後就扔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