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要領兵出征的訊息,在朝堂上掀起軒然大波,眾臣反對。
但秦玄力排眾議,要將所有反對的大臣都送到戰場上,這才讓那些大臣閉上了嘴。
沈忱出征那日。
秦玄站在巍峨的城牆上,看她騎著高頭大馬,日光流轉在她銀甲之上,襯得她更加面如冠玉,皎如玉樹。
她手握韁繩,目光堅定,說完鼓舞士氣的話,意氣風發,整個人閃若燦陽。
直至煙塵消散,她的身影遠作一個小點。
都不曾回眸望他一眼。
秦玄回頭,宮門開開合合,像張開了的血盆大口,將他吞之入腹。
他是大玄帝王,怎會拘泥於這兒女情長。
不過一月有餘,戰線前方就傳來捷報,沈忱以三千精兵,夜襲龍海城,活捉付忠,奪回被付忠叛變而被佔領的城池。
用兵如神,將林源歲打的節節敗退。
只是這林源歲與東瀛人勾結,東瀛人浪子野心,派兵支援林源歲,想要趁機入侵中原。
此蠻夷之地最是無恥。
泱泱中華,禮儀之邦,不嫌棄蠻夷粗鄙,以教化服之,以文明導之,敞開國門,任爾學之。
而此禽獸之國,竟恩將仇報,背信棄義,竟趁中原動亂,行狼子野心之事。
果然是畜牲,三分人樣還沒學出來,七分獸性卻根深蒂固。
知曉沈忱打了勝仗,朝中大臣皆為歡喜,秦玄更是派人將糧草及時押運。
沈忱坐在帳中,翻看著手中海圖,海圖之中似蟲子一樣的海島被鮮紅圈出,旁邊的小將為她將燭火挑亮。
沈忱看著靈秋。
她本來並未想過要帶她出征,可沒想到這丫頭竟然用了她交給她的易容之術。
偷偷淺在士兵裡,跟了出來。
若不是沈忱在隨士兵打掃戰場時,酒敬犧牲戰士之時,從死人堆裡扒拉出還有呼吸的她,她這條小命就嗚呼了。
索性傷的不中,聽她說是剛上戰場,就被敵方戰馬撞暈了過去。
沈忱頗有些無奈。
她又沒經過正經的訓練,怎麼就幹這樣莽撞的往前衝。
卻不想曾經的小丫鬟如今已經成長,不再哭鼻子,對著沈忱嘿嘿一笑。
“大人都在前面衝鋒陷陣,我又怎能落下。”
沈忱扶額。
她已經把男主弄死了。
我的女主大人。
你要是死了,這個小世界就徹底崩潰了。
她趕忙把靈秋留在身邊養傷,並嚴禁她親自上戰場。
靈秋知曉沈忱是擔心她。
誰會不怕死啊。
她也很有自知之明,除去剛來之時頭腦發熱,現如今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上戰場就是送死,還會拖累大人。
乖巧跟在沈忱身邊。
做一些後勤之事。
無論是幹什麼,只要能跟在大人身邊就好了。
沈忱指尖摩挲著海圖,思慮著打下遼東之後,是否還有兵力再進一步,殺上那倭人島。
“報!”
“將軍,在營外發現一鬼鬼祟祟之人,我等將她擒拿,她卻喊著要見將軍。”被沈忱新提拔上來的小將跪在帳前。
靈秋皺起了眉,她跟在沈忱身邊的這段時間,見過戰場上太多陰毒之事,明槍暗箭,防不勝防。
“大人。”
見靈秋擔憂目光,沈忱搖頭淺笑。
“無礙。”
“帶上來吧。”
小將回到:“是。”
沒過一會兒,一個身著盔甲,頭髮高高束起,一身男兒裝扮的人就被帶了上來。
看清她的臉。
沈忱笑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兩個月的風餐露宿,沈忱的面板被曬出健康的小麥色,她勾唇淺笑,平添幾分野性的俊美。
秦華珠看到她的臉,心底泛起淡淡苦澀。
恍若隔世。
她與她的第一次見面,還是在風雅的詩會。
而如今,卻是在血腥的戰場之上。
她是大玄將軍,而她是叛國公主。
真是世事無常。
她還是依舊如記憶中那樣,眉眼如畫,笑容清淺,卻平添了幾分不一樣的魅力。
若當初,她堅定的選擇她,沒有退而求其次選擇李言書
會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