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柱後面隱著一人,顯是在等候良機。細一瞧,那人頭挽髻,身穿道袍,面黃微須,竟也是菩提老祖無疑!我一時慌了神,不知孰真孰假。好在小曦杕用樹枝指了指,我才發現柱後老祖手拿五色玄光鏡,便是之前我們所救那個!
小曦杕說:“看他行事。”
我點了點頭。
且說場中勝負逐漸明朗,二郎神已經不支,什麼九轉元功、無窮妙道悉已用遍。那菩提老祖神情焦慮,但手上絲毫不亂。我看出他並不想硬拼,幾次針鋒相對都退避了。我越看越不解,就在這時,他把二郎神逼得手足無措防不勝防,然後口吐紫光!
這時場外的菩提老祖已經動了,他手訣一起,五色玄光鏡浮了起來,然後自動拆分,消失在無形之中。
我又向場中看去,突見四面八方有水痕波紋,與此同時我的屁股捱了一腳!偷襲人的速度之快遠超我的感知能力,而且力道其大。我中腳之後只能乖乖飛向五色玄光鏡,期間費盡全力也只能勉強回頭一看。只見場外老祖臉上閃過一絲蔑笑,隨後開始念訣。竟然是他暗算的我!我憤怒到極點,怎麼說都是我們放他出來的!恩將仇報的傢伙!
隨著他嘴唇的開闔,空中迴盪一句“五色炫目五色界,五色領域堅不催……”我猜出這是合閉五色玄光鏡的咒語,但我不能自控,依然朝鏡飛去。
我以為我住定監牢了,不料臨進之際,小曦杕從我胸口飆了出來,臨了臨了踹了我一腳。蒙他大恩,我掛著鼻血倒飛出去,省去了牢獄之災。我說了聲“謝謝”,咳出一口血。
就在小曦杕進去那個剎那,場外老祖的咒語——五色炫目五色界,五色領域堅不催。九天之洞猶可補,何況蜉蝣鏡中囚——剛剛唸完,那些水紋華光一閃,變得堅硬無比。
場中的菩提老祖剛好定住二郎神,五色玄光鏡已經成型。
場外那廝的時間拿捏得極好!可以說是滴水不漏!而且鏡一關他就飛身走了,似乎我還引誘不了他過來殺。
此時極陽寶樹小曦杕現出真身停在鏡中,他千枝千根,樹杆中顯現出一個略帶童稚的臉。
菩提老祖臉上的焦慮也由於被困而變成一種無奈。小曦杕自責道:“你才是真的菩提老祖吧,都是我的錯,竟然被他蠱惑了!”
菩提老祖反倒釋然道:“極陽寶樹,這怪不得你,他本是我一縷邪識,並無真假之分。”說完轉過身,右手一抹,拭去二郎神身上的紫光,致歉道:“二郎真君,莫怪莫怪,我強闖天庭只是為了最快拿出定嶽神針消滅那兇惡的我。”
二郎神嘆道:“我早知老祖必有苦衷。”
我敲了敲五色玄光鏡,鐺鐺作響,問道:“兇老祖跑去哪了?現在我該怎麼辦?”
菩提老祖看了我一眼,對鏡中兩位說:“他也是去拿定嶽神針,若一個時辰之內被他拿到,我們都會沒命。”
二郎神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且讓我劈了這鏡子!”說完“呼”的一聲,三尖兩刃神鋒帶著呼嘯怒斬開去。
菩提老祖驚呼一聲“不可!”可惜為時晚矣,神鋒已經斫在玄光鏡之上。
菩提老祖立刻放倒二郎神,與此同時,鏡面反射出一個更為強勁的攻擊。若二郎神還站在原地,只怕會被砍成兩段!
此刻攻擊直奔菩提老祖而去。老祖並不輕鬆,他目**光,遲緩住攻擊波。隨後單手一掃,虛空畫出一撇黃光。接著彈出食指,我看到他指頂爆出一團血霧。
菩提老祖臉色肅穆,凝重地在黃光上龍飛鳳舞寫了一個血字。我隱約看出那是個“封”字。
血字一成,立馬飛出,帶著黃光像綁帶一樣狠狠把攻擊波繞了幾匝!
攻擊波立即失去勁勢,晃悠悠飄蕩在空中。菩提老祖舒了口氣,目光轉柔。二郎神駭然問:“這是怎麼回事?”
老祖嚴肅說:“不得再發出攻擊!這五色玄光鏡內壁設有層層道法,不管是哪種攻擊都會被它放大十倍反彈出去。剛才要不是阻止得早,再讓它反彈幾次,恐怕我們都會殞命!”
二郎神慚愧道:“謹遵老祖教誨。”
我說道:“你們都太沖動了。好兄弟,你既然和五色玄光鏡心靈相通,趕緊開啟它吧。”
菩提老祖搖頭道:“鏡子內部早就練得脫離三界,不在五行之中,別說極陽寶樹和它心靈相通,就是我也拿它無法!”
我疑惑道:“那你又說一個時辰之後能夠出來?”
菩提老祖解釋說:“玄光鏡關閉一個時辰之後就會自動清除鏡中所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