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少年就和那個叫喵喵的小娃娃斷了聯絡,從此再沒見過他了。
「十多年後,小少年長成了一個成熟的大男人,他有自己的堅持、有自己的原則,可惜因為活得太過隨性自我,而成了世人眼中輕狂無狀、不學無術的富貴閒人。有一天,男人遇到了一個有趣而特別的少年,並對他一見如故,因為這少年與小娃娃喵喵一樣,左耳後都有一顆米粒大小、殷紅如血的小痣。
「可是,喵喵根本不記得男人是誰了。十多年過去,喵喵的性情也發生了很大改變,全不似幼時那般活潑愛笑,反而變得清冷又孤僻、不願輕易相信人,總是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對男人也有些成見和誤解,總是對他兇巴巴的沒個好臉色,還一再拒絕他的靠近和幫助。
「但無論喵喵現在對男人如何排斥,男人都下定決心要對他好,就像當年自己對待小娃娃時期的喵喵一樣,要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要讓他成為世上最快樂的人,要讓他臉上總是綻放純真燦爛的笑容。
「男人現在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相信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將他和喵喵分開,也相信喵喵終有一天會重新接受他,像幼時一樣全心全意地信賴他。」
聲情並茂地講完後,顏玉函被自己的故事感動了,不勝唏噓了一陣。等了片刻,發現林渺沒有半點動靜,他不由喚道:「渺渺?」
無人應聲。
顏玉函大感失望,「睡著了啊,難道我講的故事真的很無聊嗎?」
林渺仍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回應。
顏玉函輕輕起身走下地,在林渺床前蹲下來。
林渺的呼吸又輕又緩,幾乎讓人感覺不到。濃長的眼睫在月光映照下,在臉頰上投下一道暗影,令他的側面輪廓更顯清秀俊美。暗影之外的肌膚晶瑩光潔,如玉石般細膩通透。閃著水潤光澤的薄唇習慣性地微微開啟,吐息清新悠長。
顏玉函怦然心動,情不自禁傾身過去,輕輕貼上那雙唇,如蜻蜓點水、如風掠湖面,輕觸淺嘗。
睡夢中的林渺不安地蹙了蹙眉,旋即舒展眉頭回歸安靜。
顏玉函抬起頭來,唇邊綻放微笑,心中默道:「好吧,故事沒有聽完也沒關係,能夠助眠也算不錯。不管你是不是喵喵,我都不會放開你了。渺渺,做個好夢。」
說完轉身回到床上躺下來,雖然意猶未盡,他卻是滿心愉快地閉上眼睛。
兒時的事情太過久遠,即便林渺是喵喵,以他當時的年紀必然也記不得自己了。可是不要緊,往事不可鑑,來者卻可追,他已經認定了這個少年,無論他叫喵喵還是渺渺,他都不允許自己再次錯過。
接下來的幾天十分平靜,日子如流水一般淌過。
小木屋裡的氣氛莫名變得輕鬆了許多,雖然說不上有多熱鬧融洽,但像那天晚上的爭吵與不快並未再發生過。
楊小灰變得更勤快了,不但練功專心大有進步,對下廚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每天清晨不用人催,自己就早早地爬起來到廚房折騰。
林渺也不干涉,由著楊小灰去折騰,顏玉函則十分熱心地言傳身教,更大方地讓他拿潘忠帶來的高階食材練手。
不負所望,楊小灰在廚藝上還真有幾分天賦,沒過幾天做出來的東西就有模有樣了,味道也差強人意,只是火候的把握、食材的搭配、刀工的精準度還需進一步錘鍊。
楊小灰得到肯定,信心大漲,興趣更濃,大有從此將廚房據為己用之勢。
對這一點,無論林渺還是顏玉函都樂見其成,林渺是出於讓楊小灰得到更多鍛鍊,好為將來獨立生活打下基礎,顏玉函則純粹是想給自己找個接班人,好讓自己從油膩骯髒的廚房中解脫出來。
不過,顏玉函每天還是會親自下廚做上一兩道菜,只是期望的品嚐物件只有一個人。可惜那人並不怎麼領情,總是將夾到自己碗裡的菜,再不動聲色地轉移到楊小灰碗裡,每每讓顏玉函無奈苦笑。
楊小灰自然不知道兩個哥哥暗中的微妙處境,眼裡只看到桌面上互相謙讓、彼此關照的友愛畫面,所以別提吃得有多開心了,每頓飯都比以往多吃一碗。
平時不用指導楊小灰練武的時候,林渺會翻弄那塊菜地,偶爾也去小河邊釣魚。顏玉函不必說,總是盡一切可能陪伴左右。
二人再單獨相對時,林渺的態度比以往自然許多,雖不見得有多親近,卻也不再激烈抗拒。
只是兩人關係也僅此而已,並無更大改善和進展,赫然便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顏玉函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