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閩墨玄從低望木蘭曇中回過神來,沉聲道:“你退下吧。”
“小九擺駕乾盛宮。”
南閩墨玄見木蘭曇曲身行禮返身告退,出了春暖閣便道。他現無法帶著一顆繚亂的心回到花語紅身邊,就只能去乾盛宮清淨一番。
這日南閩墨玄去了乾盛宮後,也就沒有再來春暖閣,此日後他與花語紅一起便總是默默無情緒,時而也常獨自呆在乾盛宮只拿著那柄銀製玉蘭釵頭梳思著。
而稍縱幾日,花語紅也看出了南閩墨玄心事重重的樣。
夜是風冷秋涼,乾盛宮的梢間中花窗緊閉,幾盞宮燈昏昏地照著梢間內。
那柄兩三朵玉蘭微放的銀製釵頭梳映著梢間中昏黃燭光放出淡淡銀色光芒,南閩墨玄眼望著那微微而閃的光芒,回思著木蘭香頭梳素髻,髻上簪著這支玉蘭梳頭釵,身穿素色襦衣羅裙如潔美玉蘭般的身影,回思她那瑩麗回眸,那微嘴輕笑,那清美甜嗓,那貼心暖話,那關於她一切的一切,與她的點點滴滴。
一場思,一場愁,愛至深,情至痛,只能回首,且能回首
“陛下。”
小九從梢間外走到南閩墨玄所臥著的寶座邊,輕聲喚道。
“何事?”
南閩墨玄鳳目依舊低望著手中的那柄玉蘭釵頭梳,沉聲問。
“陛下,已快亥時,陛下今夜可要移駕春暖閣?”小九彎著身,有恐打擾到南閩墨玄般低聲道。
“今就歇在此吧。”
南閩墨玄直起歪在抱枕上的身子,將那柄玉蘭釵頭梳收入衣袖中,猶豫道。
“紅淑妃入見——”
梢間外一個太監的高宣落下不多時,披著一件猩紅披風的花語紅就入了梢間,嘴中道:“陛下”就朝南閩墨玄欠身行了個禮。
“淑妃,夜深風涼,這麼晚怎麼過來了?”
南閩墨玄從寶座上起身,走到花語紅身前,握住花語紅那雙因走夜路被凍得冰涼的嫩手柔搓著溫聲道。
“臣妾,臣妾見陛下沒到春暖閣,故才過來瞧瞧。”花語紅傷已好的桃粉臉上泛著羞意,櫻口含笑道。
“哦,近來朝中事多,這要批的奏摺也多,故才沒空去春暖閣。”
南閩墨玄鬆開花語紅的雙手,瞥向了梢間御案上的一疊奏摺道。
“原是如此,臣妾還擔心呢,怕是陛下為了皇太后與臣妾而煩。”
花語紅邊讓小九為她寬著身上那件猩紅披風,邊仿若鬆了口氣道。
“哦,不是,太后之事,淑妃不必掛在心上,過些時日她興許也就回清平庵了。”
南閩墨玄側身移步到花語紅身邊,將一手撫在花語紅背上道。
“臣妾也是如此想的,不然臣妾在宮裡可待不下去,但若陛下為了此事擔憂,臣妾心中也過意不去,而現知陛下這幾日原是為了朝事傷神,臣妾才解了心中的憂。不過陛下,朝事固然重要,可身子也重要,臣妾這就回春暖閣,不擾了陛下的安寢。”
花語紅這番道罷,便抬腳打算要走,南閩墨玄忙伸手拉住花語紅的一隻手道:“即來了,就留下吧。”
“陛下。”
花語紅櫻唇一微,返身就投入了南閩墨玄的懷中,將頭依在了南閩墨玄胸膛上,那因走夜路而來的冷感,就被南閩墨玄溫熱的身軀所化了。
第90章 第八十八章 為謀帝后 皇太后憂思所為
皇太后回宮已快半個月。
皇太后為何回宮?南閩墨玄此時還未看出一點端倪,他本以為皇太后是為了南閩墨文而回,可如今看來也不像,至從皇太后回宮那日提過南閩墨文,之後也就沒再提及;既然他不知皇太后為何事而歸,那他也就更不清皇太后何時而走。
雖南閩墨玄心不喜皇太后,可作為兒臣輩應行之禮,他還是每日在下朝後都要去予皇太后請安,而皇太后責打花語紅的事,他為了花語紅而想也就沒在太后面前提過。
南閩墨玄今日下朝後如往日般到慈安宮給皇太后請安,但今日皇太后沒在慈安宮前殿見他,而是讓木蘭曇將他迎請入了殿中梢間。
“兒臣給太后請安。”
南閩墨玄入了梢間見皇太后端坐在一張中間擺著矮几的楠木羅漢床上,就朝皇太后拱手行禮道。
“皇帝免禮,快入坐。”
皇太后威儀的臉上現出難得慈愛笑容,抬手請著南閩墨玄入坐她身旁矮几的另一邊。
“哀家有事要與皇帝商量,你看哀家已為皇帝選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