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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平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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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來路不明的皇子似乎只慌亂了一瞬,隨後終歸鎮定。

沈知念咬了咬唇,道:“天命正統,今日陛下哪怕身衰力弱,也該是我兒盛澤登位。你算是什麼東西?”

聽到“你算什麼東西”的時候,盛爭月略狹長的眼眸危險一眯,他似是想到了淨身三年來的□□,他不緊不慢重複道:“我算什麼東西?皇后娘娘,我再說一遍,禍從口出。”

沈知念在調查中是個極其溫吞的女子,無論盛淮景再怎麼寵幸旁人,她也不放在心上,有下人給她冷眼,她亦然一笑置之。盛爭月覺得,若是自己,定不會像她這般軟弱無用,至少要把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坐牢。可是現在看來,她並非傳言中那般,金階下女子未見懼態,仰起頭直視著他,眸中似帶著輕蔑之意。

她冷聲道:“為何不是大皇子來當?”

大皇子現今才三歲餘,他能主持什麼大局?盛爭月睨過沈知念,忽而輕笑了出來,莫非沈知念如今所求,不是得一男子真心,不是母儀天下,而是臨朝聽政,手掌大權才是?若真如此,盛爭月的心思還是膚淺了。若她真有如此心計謀略,再加上盛淮安舊部兵權,要實現恐怕沒有多難。

他道:“皇后娘娘,若是驃騎大將軍在場,也是要我來的。”

沈知念還欲講話,蕭弦已經開口道:“皇后,大皇子年幼,書文未識,難堪重任。”

沈知念是第一次真正和這位掌控朝權的同平章事對立平視,此人和他的父親同齡,但是卻看著年輕不少。面白無鬚,臉上只有淺淺幾道紋,一身官袍熨燙筆挺,好似還在不惑壯年。她無緣由的對眼前人生出些厭惡來。

旁側有一位已經明瞭陣營的言官道:“蕭大人,現在不該叫‘大皇子’了。”後邊又有僕從送來了一條淺黃色的衣帶。

那名言官道:“諸位,今日就由我來講,三年前,太祖留下衣帶詔,上邊黑字批清清楚楚寫著‘太子廢,平王立’,奈何太子心有不甘,竟然夥同其同父異母的胞妹,永寧長公主,謀害了平王的性命,自己稱帝。此等陰狠歹毒之人,半點仁善禮儀不通,叔侄殘殺,德不配位!”

“萬幸我平王遺孫臥薪嚐膽,終得回報,”言官眯眯眼看向沈知念:“而今水落石出,大皇子,也不該被稱為‘大皇子’了。”

隨從低著頭將那條被拼在一起的衣帶呈上,所有人觀覽傳閱。

有不少人竊竊私語,此刻已悄然將心中的天平偏向了盛爭月。

這是最快的一次新舊交接。盛淮景似乎無力再抵抗,三天沒有出現過一次,好像他已經預設了盛爭月將會接替於他。

言官撣了撣袖子,似乎對自己此行徑頗為滿意,認為能夠討好未來的九五至尊,他略作尋思,又往上澆了一把火:“皇后娘娘終究是內廷中人,婦人之見,怕是莫要涉足前朝了。”

“她不能,你就能了?”

一杆長槍竟然以箭簇之姿直穿而過,擦過眾人空隙,鏗然一聲,釘在了金龍盤旋的柱子上,龍身隨著勁力分崩離析。

盛爭月眼底方顯出愕然之色。盛淮安竟然又回來了!

連日車馬,盛淮安眼下已有青黑之色,她疾步入殿,瞥了眼盛爭月,覺得此人似乎還不能教訓,對著多嘴言官就是當心一腳,把他踹翻在地,道:“婦人之見,也好過死人之見。”說罷,她拔出插入殿柱中的長槍,長槍尖鉤牢牢楔入柱中,盛淮安第一次拔,沒拔動。

她假若無事,道:“把剛才的人都抓起來。”

剛才的什麼人?

言官驚叫一聲,那呈衣帶詔的隨從抬起頭來,竟然是一張從未見過的面孔!玄一道:“是。”

而後,外邊鎮守著的青州軍隊一陣騷亂,辛九單槍匹馬闖了進來,她道:“哪個?”

玄一指著人:“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他指著的,竟然恰好是方才神色言語略有動搖,有意攀附新主的人!

養尊處優慣了的官員,哪裡比得過辛九這般魁梧彪悍的女子?她一腳一拳連著踹趴兩個,瀟灑道:“統統押走!”

盛淮安終於拔出了長槍,掄了半圈,橫斬進言官的咽喉,她道:“死人就別叫喚啦。”

血水噴濺,議政廳內一片血氣。

眾臣彷彿又看到了那個太和殿直接把平王頭顱削下來的女閻王,三年過去了,暴戾只會更增一層。盛爭月望著盛淮安背影,似有絲絲縷縷的畏懼纏繞著產生。——這樣的人,要麼就應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