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你不是說我沒有心腹嗎?”無慘面目猙獰,“你看,這不是有嗎?她比你的任何一位朋友和下屬都好使呢!我想讓她消失,她就消失;我一旦遇險,她就出現。她永遠不會背叛我,無論我怎麼對待她。” 他當著犬夜叉的面作踐一位母親保護孩子的心,可謂徹徹底底地踩碎了死線。 此時此刻,犬夜叉注視著“母親的執念”,所想到的是自己的母親,以及欺騙過他、卻又用生命保護了他的無女。 她們都是一樣的,看似柔弱,實則堅韌強大。保護著無慘的壓根不是血鬼術,而是源自人類靈魂的、最真摯的愛。至於無慘,他連愛是什麼都不明白,怎麼會懂使用這份“能力”呢? 犬夜叉神色驟冷:“蠢貨就是蠢貨。” 無慘:“你說什麼!” 犬夜叉:“你的‘母親’挑在這時候出來,你就沒有懷疑過為什麼嗎?” 無慘不語,只兇狠地盯著他:“懷疑什麼?有什麼可懷疑的……不對!你一定是想騙我,騙我懷疑她……” “明明之前,你也被我們砍得險象環生,可她並沒有出現啊。”犬夜叉輕聲道,“無慘,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已經察覺到你不是她的孩子了呢?” “比如,她在你的體內發現了屬於自己孩子的一部分……” 無慘本性多疑,被犬夜叉這“騷操作”一轟,頓時起了疑心,竟懷疑會被“母親”背刺了。 見狀,犬夜叉冷嘲:“無慘,這世上所有美好的一切,你都不配,也都配不上。順便告訴你一件事,你數百年來苦苦尋找的藍色彼岸花——” 無慘豁然抬頭! “一直被我拿來當醃菜吃呢。” “……” 無慘被氣得心血翻湧,幾欲嘔血。他目眥盡裂地盯死犬夜叉,咬牙切齒道:“犬夜叉!我今天就算逃不出去,也一定要殺了你!” 犬夜叉懶得再跟他交流,左手一翻,就見百年前請刀刀齋打造的一對雙生刀出現在掌中。一紅一紫,正襯繼國雙子。 手一揚,兩柄刀飛旋而去,被繼國兄弟同時接住。犬夜叉握著鐵碎牙,說出了一番幾乎不像是他的雙商能說出的話:“用你們的刀傳遞意志,去喚醒那位母親。” “愛比利用更能喚醒沉睡的心。” 他經歷過、明白過、覺悟過也失去過,他知道愛是一種足以扭轉時空的情感,也懂得有些“封印”只能靠感情解封。 犬夜叉:“這是我教給你們兩個的最後一課了。” 話落,他一馬當先地斬向了無慘的鎧甲,而這一次,兩把鐵碎牙嵌入鎧甲之中,妖刀的刃卻不再顫動。 有細微的感情沿著刀的劈斬在傳遞,那女人忽然閉上了眼,有淚水劃過臉龐。下一秒,巖勝與緣一相繼發起進攻,但同樣的,他們的刀不帶殺氣,有的只是希望一位母親能得到解脫的迫切之心。 他們也有一位守護孩子的母親,她為他們尋來耳飾,她為他們向天照大神祈福,又為他們講故事、盡心竭力地教養他們長大…… 捫心自問,如果自己的媽媽被無慘禍害成這樣,他們願意看到嗎? 不,不可饒恕,無法原諒! “媽媽……” 有一種情感在傳遞,有一種悲痛在蔓延,更有一種恨意在滋長。 許是與無慘共用一份血肉的緣故,原本閉目流淚的女人又睜開了眼。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的雙眼不再空茫、迷惘,而像是恢復了一些神智,擁有了喜怒哀樂。 恍惚中,她讀取了無慘燒錄在鬼血中的記憶。她看到自己的孩子奔跑在山野間,那麼天真爛漫,那麼活潑淘氣,然後……他死在了無慘手裡。 無慘吃掉了他,丟下殘渣。又偽裝成孩子的模樣來到她身邊,她收養了他。 之後,村子被毀,村人被吃,而她被注入了鬼血,成為保護罪魁禍首的棋子。 “唳——”女人口中發出哀鳴,雙目落下血淚,痛苦不堪。 在無慘尚未回神前,她護著他的雙手陡然化作兩把骨刀插入他的心口,譬如孩子是她的血肉,她要這惡毒的鬼王也變成一灘腐肉。 犬夜叉:“殺了他!” “殺!” 回應他的不止繼國兄弟的日輪刀,還有原本站在他們身後,此刻前仆後繼的一柄柄鏤刻著“誅滅惡鬼”的利刃。 五百多年了,累積了近一十代人的遺憾與深恨,在這一晚必須落下帷幕。人類的愛能化作固若金湯的城牆,人類的恨亦能變成挫骨揚灰的刀劍。 雪亮的長刀刺入無慘體內,攪碎血肉拔出,如此反覆、反覆、再反覆。“母親”不再是他的保護壁壘,反而成了束縛他的枷鎖。 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他逃不掉、躲不開,血鬼術放不出來,甚至連開口求饒都變成了一種奢侈。在這種極致的折磨中,無慘突然發現,就連他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