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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狐狸:“吾等怎及洪道風流,有佳音伴兮?”尾音拖了長長不說,還故意往艙中瞧去。程處弼不悅,立道:“那是洪道家妹,與妹遊湖,有何不可?”崔貞慎甚委屈的往回彎了彎頭:“自然無不可。只是那艙中並非只有洪道家妹吧?另一小姑是孰?適才琴音聽得可是好生耳熟。”

恰似昨日琴曲,卻又似乎不象。昨日長孫家會,崔貞慎一知溫二孃亦會獻藝便大加註視,原想驚粹,卻不想只是上佳爾。曲調雖新,卻失之呆板,還算不錯,只能這樣評價了。卻不想今日聽聞卻勝昨日,雖不那樣多差,卻仍是再好不過的一個理由了。說完見洪道不語,便張揚著笑往艙內招呼:“溫家娘子,咱們又見面了?”

艙中餘仕多不及高門,昨日那會自是沒他們之地,今日恰逢佳麗,怎能放過?便嘻笑著做起詩句來,既有蒹葭,亦有白露,酸酸不甚了之。洪梨緊張,拉住溫二孃手:“這可如何是好?要不吾送姐姐歸去?”若真讓那些人挑開了,未免有傷女兒名譽。

一言不發便轉身離開?豈不正如了崔某之意?寶襲冷笑,隔窗揮聲:“崔郎君阻吾等遊興,敢問有何指教?”

竟是直喇喇問了出來?好個不講究的頑妮。崔貞慎看看不待多語的洪道,笑說:“既是相遊?何妨一道?”

“與君不悅,無話可談。”艙中流出怒氣毫不遮掩。崔貞慎有些冷抽:“溫娘子好大氣派?竟連吾崔氏也相請不動。”

一陣冷笑便從艙中再出:“溫氏孤寡,但還不曾聽說過哪家世宦郎君竟會在肆酒放縱後,邀同僚女眷與家伎同舫?崔郎君,汝當吾溫氏是賤口樂戶不成?”倒是把這事給忘了?崔貞慎卡音,回頭但看舫中諸仕,衣袍齊整者幾乎無二。倒是舫外子隆與程三還算有些模樣!酒意濃香更加坐實此項。趕緊做了長長一揖:“是吾糊塗了,還請溫娘子勿要見怪。”

末語已自帶笑音,仿似一頁已當過去。可那艙中卻已傳來低語,話聲竟不似對此舫而講。竟是吩咐船伕開舟?崔貞慎眉抽:“溫娘子就這般急欲相離?天色可還尚早。這般急著歸家,所謂何來啊?”話中已全帶了笑意,眼神瞟向更是曖昧。艙內洪梨幾欲氣得立起,寶襲緊緊拉住才算是作罷。冷笑直逼了回去:“那崔郎君如此不欲吾等離去,又是所謂何來?仗酒相逼,是欲調笑?還是欲勾欄相扯,牽強附會?總不至於是要拿吾等與汝家中伎樂相比,看孰家顏色更麗,哪家琴技更好吧?亦或者崔家郎君只是想弄一個溫氏女兒不知檢點,與伎同船的破爛名聲出來?”說罷,呼的一下,挑開紗簾立在了船頭。

秋風晚起,隨江而來有些微涼。拂過翠碧色的十二福羅裙吹擺起來,隱隱恰似凌波,素色短襦並無花色,卻有金線所織的對蓮腰帶襯出十分華麗來。更兼一條九色牡丹夾纈披帛挽在臂間,垂風而立,依裙而擺。玉肌鴉發,秋目澄澄,縱使一身怒氣,滿面憤懣,卻早已看呆了舫上一干仕子。

更有幾隻鄰過相船見後訝然停在近處,其中一舫上富商看後大叫出來:“何處麗人?真乃絕色。”

一語叫罷,便有附近不曾看到美者的船隻也競相靠了過來。崔家舫上管事看情不對,趕緊過來拉了一下公子。崔貞慎這才緩過神來,可左右已然堵上了許多船隻,把兩船擠得進退不得。多少不知來歷的俗人皆從視窗出來怔怔的盯著溫二孃。嘰嘰喳喳緋議不絕!

“這是哪家娘子?怎會在此?怎麼崔家的船這般擋著,是不欲讓行?”

“那崔家船上居然還帶了許多歌伎?”

“吾認得,那是崔家宗子,還有盧國公三郎,還有冼馬裴宗子……”

各種議論紛紛,激得崔貞慎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身後管事扯了好幾下袖後,總算是回過神來。笑臉揚上,揖手相禮:“今日有幸,得以相逢。改日必登門拜謝琴音。”

這人倒是會相扯,說得竟似聽琴而來,訪談名仕似的。不過既然彼方退了,再糾扯下去皆不好看。肅顏微福了一禮,而後便轉入艙中了。尉遲衝船上各人笑笑,卻不說話,轉頭吩咐船家將船就近支到了岸邊。才將靠岸,便有跟來的兩輛青車停在跟前。尉遲先下,寶襲和洪梨各帶了冪籬攜手下得船來。

“吾送二孃歸家罷?”

“千萬省了!不然還指不定有何話出來。”崔家那船竟也靠岸了,舫上人皆步行下來。相差幾步,是故將這頭話聽得甚清。尉遲一副好笑模樣,不置一辭。倒是那兩個小娘子親熱得很。溫二孃挽著尉遲家小妹的臂彎低聲說話,嘰嘰咯咯的只隱約聽到十六、尼庵、昭國坊及臭男人等字樣。說到末時三字時,還幾乎看見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