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卻不如想象中那樣劇烈。他用拇指和掌心反握住彎刀,用其他的四指去觸控自己的左臂。斷臂的傷口有些溼潤,卻沒有多少流血。這更加的不可思議。他平靜住心神,不輕不響地喊了聲:“大家小心!”隨即放輕腳步退後了兩步,但依舊絲毫沒有動靜。
恐懼在人群中快速地蔓延,那一聲淒厲的慘叫讓人知道有人因此而受了重傷。那個黑暗中的殺手,應該就是出現在溪邊的神秘身影,而一般人對於魔法的效果總有一種天生的恐懼。時間還在毫無聲息地流逝,盜賊團體中終於有人再支撐不住那種無形的恐懼,失常地大喊起來,並在黑暗之中四處亂撞。這一喊也引起了連鎖反應,失常的人數隨即增加到了三人。靠近他們的同伴果斷地用刀把將他們擊暈,沒有造成更多的損傷。
不知過了多久,那層黑霧終於漸漸淡去,兩方面的人得以看清那個神秘的人影。破損而整潔的黑色長衫、隨意束起的美麗金髮,那個身高只有到眾人胸口的女孩就是這場騷亂的起因。但握著幾乎沒有弧度的長刀的骷髏右手,以及緊握著一條斷臂的左手,讓所有人都不再敢於輕視這個貌似身體孱弱的女孩。
所有人都有些震驚。面對弗雷德麗卡的盜賊團因為突然增加的強大對手而更加猶豫,而弗雷德麗卡背後的騎士們卻因為依舊不能分辨是敵是友而躊躇不前。突然一個年輕的聲音在弗雷德麗卡身後頓悟一般喊了起來:“帕伯爾人……你是帕伯爾皇家騎士團的對不對?”弗雷德麗卡沒有理會那個比起骸骨的手臂來對服裝的樣式更加敏感的年輕騎士,但這話卻在盜賊團之中產生了很大的影響。那個英俊盜賊的斷臂竟然已經不可思議地結了疤,直到看見了女孩劍上白色的光華才讓人明白那是在劍刃上附加了神聖系治癒術的結果。先不論那個女孩為什麼沒有利用剛才的機會將所有人殺掉而只是作一個警告,如果她真的屬於那個精英和奇怪的強者雲集的騎士團,那就說明大隊人馬很可能緊隨其後即將到來。而眼前的少女的實力依舊不明。黑衣盜賊團的頭目沒有過多的猶豫就下令撤退。
先是那些靠後的黑衣盜賊們轉過身去向後開始離去,那些考前的盜賊依舊舉著彎刀警惕著舉著刀緩緩倒退,直到保持了他們認為安全的距離才匆忙轉身迅速離去。其實他們本來大可以放心,因為除了帕伯爾那些不遵守騎士道的騎士們,任何一個國家的騎士都不會從背後攻擊敵人。因此還聽說布魯公國的一個被稱作“慧心”的盜賊團的團長為了對付騎士的圍剿特別創立了一套“背刃”戰技。這種可以在背後對著敵人情況下揮刀的技巧,曾經創下用四個只裝備有彎刀的盜賊殺光了一個二十多人的騎士團的記錄——因為騎士道也同樣不允許那些騎士逃跑。
弗雷德麗卡看看手上的那條斷臂,有些明白了奧莉西雅當時在萊特和達克交戰的兩國之間屠殺的心情,雖然現在這樣的結果並非出於她的本意。
一個穿著綠色法師袍的白髯長者撩開寬敞馬車的門簾,從裡面探出身子。他剛才正在車中準備“風鐮刃”的時候被突然出現的所打斷。“不要放鬆警惕,剛才的是一種邪惡的黑暗法術。”一個有著棕色捲髮的小女孩也從紅袍法師法師身旁探出了身子。
於是那個為首的騎士只是把大劍放下而沒有讓它回鞘,上前一步行了一個簡單的禮:“我們是格利芬城的騎士,正在……路途之中。請問閣下……”弗雷德麗卡並不理會,還沒等那個騎士說完便沒有禮貌地向河邊走去。要不是考慮到那並不鋒利的妖刀不得不附加更多的魔力才能夠將手臂連著鎧甲一起斬下,那邊的每一個騎士就會享有和每個盜賊一樣的斷臂機率。
騎士有些生氣,而那個綠袍法師依舊認真地注視著弗雷德麗卡的一舉一動。當她如之前施展“黑暗霧幕”時一般走到溪流邊時,本已放下的大劍幾乎時同時被再度舉起。綠袍法師阻止了他們的衝動。那邊的少女並沒有開始施法的跡象,並且在沒有盜賊干擾的情況下,以現在的距離任何人都是來不及完成“黑暗霧幕”的。綠袍法師也察覺到,那邊的黑衣少女在自己身上附加的魔法也只有風系的“羽步術”和土系的“強化筋骨”,標準的逃跑配置。
那些騎士和綠袍法師一起沉默著警惕。弗雷德麗卡讓妖刀回了鞘,騰出另一隻手來幫忙一起清洗那條斷臂,直到確認已經乾淨,才再度抽出妖刀讓那些騎士心頭一緊。而那柄可怕妖刀的後續動作卻只是斬落斷臂的手掌讓它隨流水漂走,邊又立刻回鞘。接著是一團白色的光芒,而綠袍法師沒有發出警告。那個法師確信那不是攻擊魔法,卻也花了許久才分辨出那是“辨認毒性”。那是弗雷德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