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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毛巾,丘壑深皺的老臉埋在一片煙霧中,總有種讓人心安的氣度。

那時老牛臥在樹下,虎子趴在牆角,桃花還開著。妞妞還在屋裡熟睡,山頂還有讓我心想著的人。

深吸一口氣,趕走四面擠壓來的空氣,默唸一句爺爺告訴我的話:今日入紅塵,一身泥濘,他日沖天起,滿心歡喜。

如今只有虎子還在,不能讓它也離開。

咦?我的狗呢?怎麼回來也沒聽見它叫喚?

“表哥。”急衝回屋裡,我怒道:“我帶來的狗在哪?你要是給我燉了,咱們這屋裡的人就都別活了。”

“沒有,髒兮兮的土狗,讓我關在黑屋子裡了。”

他開啟走廊的燈,帶我向一樓拐角的房子走去,越靠近越感覺不對。虎子耳目靈敏,每次聽見我的腳步就會狂吠,怎麼現在如此安靜?我顧不上等他開門,直接一腳踹開衝進去,黑壓壓的什麼也看不清。

表哥開燈,指著堆成小山的麻袋說:“這不是睡著呢?”

“虎子,過來。”

虎子收尾相接,縮成個圓圈,毛茸茸的尾巴平鋪在地上,一點也沒有靈動,我以為它餓昏了,想抱到外面透透氣,卻發現它全身僵硬,硬的像是冰箱裡凍了好幾天的豬肉塊。

手一哆嗦,我推它腦袋,觸手確如碰了一具屍體,冰涼,乾硬,就連身上的毛都軟趴趴的垂了下來。

“操,老子的狗。”我將它抱緊懷裡,肩膀撞開表哥跑了出去,把虎子放在一樓的圓桌上,可虎子的頭埋在身子蜷起的小腹上,看不出是流了血還是中了毒,但有一點可以確信,它沒了鼻息和心跳。

沒有準備的就感覺鼻子發酸,眼睛苦澀,手搭在虎子身上卻趕不到溫度與顫動,我對著表哥怒吼道:“你他嗎對它做了什麼?”

“沒有沒有,”表哥擺手連連後退:“我讓秦江把它關屋裡就再也沒碰過,秦江,你給老子滾下來。”表哥衝樓上發出一聲怒吼。

等他們跌跌撞撞的下來時,表哥揪住秦江的領子按在桌上:“你怎麼把這條狗給搞死了?”

“我沒搞它,”秦江慌張的解釋:“這狗不咬人,但是一直叫喚,中午就沒給它吃飯,直到你們回來前一陣還能聽見犬吠,我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死的。”

表哥上去就是兩個嘴巴子:“你都把它餓死了,還說沒搞?”

彭海庭這一路上和虎子處的不錯,此時也是一派黯然,他推開表哥說:“讓我看看。”

彭海庭將耳朵貼在虎子肚子上,又捏捏它的後蹄子,像是對物品那樣翻了個檢查一番,最後對我說:“狗的血和人血不一樣,僵硬的比較快,但你摸它腳上的肉墊,也僵硬住了,這就不是死,是和樓上的女人一樣。”

垂楊館是麼?老子讓你全家死光。

“彭海庭,去車裡把我的揹包拿來,老子要讓他們知道誰都有不能觸動的逆鱗!”

彭海庭走後,我看著虎子還是止不住的掉眼淚,這傢伙傻兮兮的,在杏橋村顯不出它,卻是我最親近的夥伴,生氣了踢它一腳,它感覺我氣消了,還是搖著尾巴快要將腰扭斷的湊過來,毛茸茸的腦袋往我懷裡鑽,猩紅冒著熱氣的舌頭舔我的臉,它不像牛哥那樣通靈,不像樹猴子那樣威武,卻傻兮兮的讓人心疼。

垂楊館將李芸的魂拘走,也是李芸不檢點的報應,可這狗又哪裡招惹他們。

我本事不高,不能向爺爺那樣握著牛骨刀打上門去,但誰敢欺負我捨不得的,拼了命也得讓他付出代價。

表哥他們見我傷心虎子,一個個也都不出聲,等彭海庭抓著揹包回來,我一件件的取東西,其他人還沒感覺,可齊健卻動容道:“小居士,難道你要做法?”

“對。”

“不知你師承何人?”

我望著他,自豪的說:“五乘佛法。”

“小居士說笑了,這些明明都是道家法器,當年我爹教我看風水之處就說,如今這個歲月會做法事的道士不多了,風水氣脈,相術八卦,不是有形之物就是算籌機率之屬,惟獨這通鬼請神的本事,被人們當成迷信,反而失了真傳,難道你真的有本事招鬼?”

我反問道:“既然你不信招鬼,剛才為什麼相信我說的話。”

我是說李芸的事,齊健順著我的話往下分析,可沒想到他居然不信。

“我信這些事,卻沒想到您也會,我可以在一旁觀摩一番麼?”

各家有各家的長處,同樣是做法請靈,也有不同的手訣罡步,幾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