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緊的是弄清楚師傅如何身亡,到底與師兄有無關係,春妮又身在何處!自己與柴王師兄弟一場,若把酒言歡,能從這個師兄口中套出點什麼線索,亦未可知!於是便不再推辭,笑道:“既是如此,展昭便叨擾了!”
二人這一場酒,直喝到深夜。席中展昭自是百般試探,然而柴意非口風卻緊,每次都叫他岔開話題,只說些當日學藝情狀。看看已快到子時,卻仍是一無所獲,展昭沒法,只得停了酒宴,婉言謝絕了柴王挽留,單人獨騎深夜回開封府了。
回到開封府,只見四下萬籟俱寂,只有草間蟲兒鳴叫。抬頭看天上一輪圓月明亮,展昭一時感慨,又想起當年學藝情狀,念及師傅,便移步義莊,欲再見師傅一面!
誰知方踏入義莊大門,展昭卻一眼看到臺子上空空如也,僅餘一方白布,孟若虛的屍首竟是不見了!大驚之下幾步並作一步衝過去,一把抓起白布,四下打量,卻見奉命看守屍體的兩個衙役皆在臺旁,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皆是臉色發青!便知是被人點了穴,急忙幾下解開,急問道:“卻發生甚麼事了?!師傅的遺體呢?”
那兩個衙役穴道已解,卻仍是目光呆滯,其中一個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另一個則喃喃自語道:“有鬼,有鬼啊……”
展昭見他倆這樣,心下更是發急,揪住那個不說話的衙役問道:“到底出甚麼事了?!”
那衙役被展昭揪住領子晃了幾下,卻是激靈一下,兀自清醒了,看看面前是展昭,愣了一愣,接著便青著臉一把抓住展昭雙臂,哭喊道:“展大人,不好啦!詐屍啦!”
“詐屍?!”展昭聽他這樣說,怔了一怔,道:“如何有這等事?”
“是真的!!!”另一個衙役也反應過來,撲上來一把抓住展昭,大喊道:“展大人,是真的有鬼,有鬼啊!”
被兩個衙役一左一右扯著,展昭實在是受不了,頭疼道:“你們把事情經過說清楚再說!”
“展大人,事情是這樣的——”先抓住展昭的那個衙役搶著說,“屬下和孫甲本來遵照您的吩咐,好好的看著屍體,然而到了半夜,我們倆都有點困,孫甲就坐在椅子上打盹,屬下也有點呵欠連天了,就想去弄點酒提提神,誰知剛剛站起來,這臺子上的燈就‘呼拉’一聲滅了,就聽孫甲‘咦’了一聲,叫道‘誰在那裡?’屬下嚇了一跳,連忙拔刀,可半天都沒動靜,屬下埋怨了孫甲幾句,說他大驚小怪,就去櫃子裡取火石點燈,誰知燈剛點起來,屬下卻一眼看見那屍體不見了!剛要大叫,只覺全身一麻,便動也動不了了!展大人,您說這不是詐屍,這算是什麼啊!”
展昭剛要回答,另外一個衙役卻搶著說:“不對不對,展大人,他說的不對!不是詐屍,是鬧鬼!您聽小的說,小的本來坐在椅子上打盹,忽覺一陣陰風吹過,打了個寒顫,激靈一下醒了!剛一睜眼,便看見一道白影‘呼拉’一下從小的眼前飄過,霎那就不見了!小的嚇得大叫,可剛喊出一句話,就覺渾身一麻,再動不了,亦說不出話來!就聽李二埋怨我‘你大驚小怪個甚!’他去取了燈,剛點起來,亦動不了了!展大人,這是義莊陰氣重,鬧了鬼了!”
“不對,若說是鬧鬼,這屍體怎會不翼而飛的?!一定是詐屍!”
“那我看到的那道白影又是怎麼回事?!再說,老人家剛死,還是熱屍新鬼,定是這義莊里長駐的鬼上了他的身,施定身法定住我們兩個,不知走到哪裡去了!”
“是詐屍!”
“鬧鬼!”
“夠了!!!”
眼看兩人就要就義莊到底是鬧鬼還是詐屍之事吵個不可開交,展昭被吵得煩不勝煩,一聲大喝,將兩人喝止,怒道:“鬼神之說,無稽之談!此事休要再提!你二人速去稟報包大人,就說師傅遺體不翼而飛!”
那兩個衙役聽展昭如此說,慌不迭的去了。留展昭獨自一人,心下便甚是發疑。鬼神之說,他素來不甚相信。如今師傅遺體不見,他心中亦喜亦怕,喜的是師傅有可能並未斷氣,而是一時昏迷過去,義莊風大,夜晚亦冷,搞不好是回過氣來,自己醒了,卻將兩個衙役嚇得不輕;怕的是有人趁他不在,施展武功,飛簷走壁,竟是將師傅遺體盜了去!便急將義莊上上下下里裡外外檢查了個遍,除幾灘酒漬外,一無所獲!細細思索:雖孟若虛亦懂龜息之術,然龜息功僅可隱藏呼吸脈搏,身上溫度卻是騙不過人。自己抱起師傅時,他渾身冰涼,分明便是亡故!再說若孟若虛醒來,怎樣也要出聲呼喚,當不會憑空消失不見!這樣看來,八成是有人將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