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世神確實將祝新年拖入了自己的意識空間當中,因為當祝新年眼前一亮再一暗的時候,就發現身邊多了一些人。 準確的是多了一個學院的人。 此時身邊也沒有什麼爛泥一樣的創世神了,從各城趕來的援軍也全部消失不見了,祝新年身上的機甲和斷水刀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天工學院機甲班的校服和…… 一把筷子? “來了來了!好傢伙,今天六階班練體術,一個個都跟餓狼似的,我好懸沒擠進去呢!” 正當祝新年盯著手中的筷子發呆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祝新年抬頭循聲看去,只見裴少橋兩隻手抱了四個碗,其中三碗是粟米粥,另一個碗裡是三張菜餅。 這一幕並沒有讓祝新年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因為這曾經是他們每天都要經歷不止一次的場景,在天工學院上課的時候他、裴少橋和陳清嬋每天中午和晚上下課都要聚在一起吃飯,每次都是祝新年拿筷子佔座,裴少橋打飯,而陳清嬋因為課室比較遠,所以要等他們打好飯她才能趕到。 “看什麼呢?我臉上有飯啊?” 裴少橋擠過人群將碗放到了桌上,粟米粥滾燙,他手指都被燙紅了,一邊跳腳一邊趕緊去摸耳垂,抽氣懟著祝新年:“你也不知道接一下!” 祝新年並未做聲,只是低頭看了碗裡的菜餅一眼,旋即又聽裴少橋道:“別看了,又是菜餅,連一點葷腥都不見,再這麼吃下去我臉都要綠了!” 裴少橋一向是看不上天工學院的吃食的,可學院又是個有錢沒處花的地方,除了極少次能趁御獸班的同學下山時帶點零嘴上來之外,其他時候除了米粥菜餅,別的東西是一概見不到的。 類似這樣的抱怨祝新年每天都要聽兩遍,早就已經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裴少橋也不管他聽沒聽進去,撩開衣襬大大咧咧在他對面坐下了,一邊朝祝新年伸出手,一邊扭頭看向膳堂門口,疑惑道:“陳清嬋怎麼還沒來?不會又是沉迷偃術忘了飯點吧?” 陳清嬋確實有這個毛病,一旦對某種偃術入了神,可以從早上到晚上滴水不進,有好幾次祝新年和裴少橋吃完了都沒等到她,帶著菜餅去偃師班課室一看,才發現陳清嬋對著一桌子木頭出神,同班同學都走完了她也不知道。 裴少橋只當今天也是這個情況,便無奈搖了搖頭,反正說過很多次陳清嬋也不聽,也就沒有再提醒的必要了,等會他們兩個吃完飯給陳清嬋送一張菜餅過去就行了。 等裴少橋回過頭,發現自己手上依然空空如也,他眉心微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看了看依然在出神的祝新年,有些生氣地反手拍了拍桌面,提聲喊道。 “想什麼呢?!陳清嬋不來你就吃不下飯啊?魂不守舍的,心思都飛鐵甲閣去了吧?” 他嗓門大,祝新年終於反應了過來,茫然“啊”了一聲。 “啊什麼?真是魂飛了,筷子啊!你不給我筷子我拿手抓啊?!” 祝新年“哦”了一聲,趕緊鬆開手,裴少橋疑惑地看著他,滿腹狐疑地從他手中拿走了一雙筷子。 “你今天怎麼看著奇奇怪怪的?莫不是走夜路被鬼衝撞了吧?要不我去符修師兄那裡請張符回來燒了給你化水喝驅驅邪?” 裴少橋自然是以半開玩笑的態度在跟祝新年打趣,祝新年卻還是沒有說話,就在此時一道人影閃進膳堂中,腳步帶風急急來到他們這座,一邊喘氣擦汗一邊道。 “來晚了,研究個圖紙花了些功夫。” 趕來的人正是陳清嬋,天氣熱,她一路從鐵甲閣趕來熱得額角冒汗,不停抬手擦汗,伸手來從祝新年手裡拿筷子的時候正好看見祝新年懷裡露出手帕一角,於是紅著臉問道。 “我帕子落在鐵甲閣了,你……手帕能借我用用嗎?” 祝新年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懷中,發現剛好有一角手帕露了出來,陳清嬋正是要借這手帕擦汗。 望著陳清嬋因為跑動而微微泛紅的臉頰,以及望向自己輕笑的眉眼唇角,祝新年眼神閃動著凝視了她片刻,最後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低頭從懷裡取出手帕遞到了陳清嬋手中。 “謝謝!我用完了洗乾淨明天還你!” 陳清嬋笑著向他道謝,只是手還沒收回去,就被祝新年一把扣住了手腕。 在這種年代下,在天工學院如此嚴苛的校規之下,男女學生公共場合肌膚接觸是萬萬不能的,坐在兩人對面的裴少橋剛好看見了這一幕,嘴裡沒嚥下去的粟米粥“噗”的一聲全部噴了出來,他來不及擦嘴,一邊咳嗽一邊緊張環顧四周,同時刻意壓低聲音提醒道。 “你倆幹嘛呢!管教夫子還在呢!快鬆手!我可不想跟著你倆受罰!” 可是誰知一向對男女之事並不感興趣的祝新年卻緊緊扣著陳清嬋的手不放,甚至壓根不在乎周圍同學驚詫的神情和管教夫子朝他們看來的目光,只牢牢抓著陳清嬋的手,沉聲對她道。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