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獸班的靈狼在席昌的哨聲中朝隘口奔去,它們碩大的身軀在潮溼的叢林中急速奔跑著,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山野盡頭。 被靈狼跑動聲驚嚇到的毒蟲紛紛逃離此地,劍修班的學生趕緊跟了上去,為其他同學劈開了一條通往隘口的小徑。 腳下的石階不知是哪個年代鋪設的,已經被植物根系侵蝕,稍微用力一踩就碎成了粉末。 通往隘口的這條路比大家想象的要難走,稍不注意就會崴腳摔倒,機甲班的學生實在受不了,乾脆都裝備上了機甲,用機甲去踩這些坑窪的道路就不覺得有多難走了。 不多時,前方隘口處就傳來了靈狼的叫聲,席昌側耳傾聽了一會,隨後對唐夫子道。 “靈狼探查發現前方道路不通,我們可能需要換路前進。” 唐夫子聞聲眉心微蹙,他攤開牛皮地圖仔細鑽研了一會,搖頭道。 “不行,這是通往煙瘴之地的唯一已知的入口,其他地方或許還有入口,但我們從來沒走過,無法保證安全。”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席昌為難道:“可是根據靈狼的反饋來看,前面的情況真的很糟糕。” “滇地多雨多震,道路阻斷是正常情況,我們先去前面看看再說吧,要是真的完全無法通行的話,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唐夫子微微嘆了口氣,這一趟堪稱出師不利,他以前也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至少在進入煙瘴之地前他們的行程都是很順利的。 眾人懸著一顆心來到了隘口處,這裡地勢較高,能看見四周植被茂密,隱約有白霧氤氳其中,那就是傳說中的煙瘴。 煙瘴是草木人獸死亡之後腐爛生成的氣體,因為地處盆地深處通風不暢而常年累積腐化,形成的一種毒霧,這種霧氣對外來者有極大的殺傷性,但對於常年生活其中的人獸來說卻好像並沒有什麼影響。 曾經也有醫修想要弄清煙瘴中到底蘊含著什麼毒素,試圖研製解藥,但那一批深入煙瘴之地採集毒霧樣本的醫修們卻再也沒有回來,就連之後進行封魔訓練的學生們也沒能在煙瘴之地找到他們的屍首。 那些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跟所有試圖冒險進入煙瘴之地的人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似乎都成為了這片土地的養料,成為了那片白霧的一份子。 兩頭靈狼正在山崖邊等著他們,一看見眾人走了過來,立刻奔了回去,圍在靈狼王身邊蹭著他的毛髮。 這是一種極度順從臣服的表現,看得天狼一愣一愣的,它看看靈狼又看看自己,發現自己沒有毛髮,也沒有小弟對自己表示臣服。 這令它有些生氣,作為一條神龍,自己竟然過得還沒有靈狼王有面子,這上哪說理去? 它環顧了四周一圈,看見祝新年跟著唐夫子他們去了山崖邊,自己身邊只有裴少橋躲在水甲中躲避蚊蟲叮咬,於是它立刻纏了上去,用尾巴拍打著水甲的面罩。 “做什麼?別把我機甲壓裂了,這裡的蚊子太毒了,我懷疑那些死在煙瘴之地的人都是被蚊子吸乾了鮮血變成乾屍死亡的!” 裴少橋一本正經地說著自己的推斷,順手將天狼從身上撥弄了下去。 “不過蚊子怎麼不吸你的血呢?還是說你的鱗片太厚了蚊子叮不穿?” 裴少橋好奇地掀開天狼身上的鱗片,果不其然鱗片剛一掀開,一隻指甲蓋大小的花蚊子就飛了過來,膽大包天想要去吸龍血。 天狼揚起尾巴“啪”的一聲把那隻蚊子拍死在了水甲上,而後對著裴少橋翻了個白眼,扭動著身體去找祝新年了。 在天狼看來,除了祝新年之外,其他人都是食物而已,只是在自己沒有餓急眼的時候是不會去吃那些食物的,但這也不代表它能接受一群食物成為自己的追隨者。 作為神龍,它需要給自己尋找拿得出手的追隨者,最好的選擇肯定是同類,但世上的龍實在太少了,它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些替代品,只要比靈狼看起來更威武霸氣就好。 人是沒有辦法理解一條龍在想什麼的,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誰也沒在意天狼那腦袋瓜裡究竟在琢磨多麼離譜的事情。 天狼來到了祝新年身邊,將下頜擱在祝新年肩膀上,看著他跟其他幾個班級的領頭學生說話。 “通往煙瘴之地的吊橋已經完全斷裂了,現在我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打道回府,要麼從山谷下方繞道進入。” 劍修班領頭的男學生御劍站在半空中,他剛才已經帶人飛去對面檢視過情況了,牽引吊橋的鋼繩斷裂垂落在崖壁上,越靠近對面的山崖,煙瘴越重,御劍班的學生也不敢太靠近,只能在周圍盤旋。 “飛鳶不能進入滇國境內,朱雀無法牽引如此沉重的鐵索吊橋,咱們這邊只有一臺二階機甲具有飛行能力,也無法憑一己之力重修吊橋。” 陳清嬋凝神蹙眉道:“我不想打擊各位的信心,但在沒有大型起重機械的情況下修好這座吊橋的可能性等同於零,我們偃師的建議是放棄修橋的想法,考慮其他可行途徑。”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