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冰還是平靜地望著張瀟晗,雙眸清澈如水:“因為主人也是人修,是天族的傳承者,是被凰認可的。”
多麼讓人諷刺啊,說出這番話的,竟然是並不完全認主的,只是替代著凰來看守著自己的梓冰,曾經凰的護衛、傀儡,最終也只能是凰的護衛、傀儡,偏偏相信自己的理由還那麼簡單:因為她是人修,是天族的傳承者,是被凰認可的是被凰認可的爐鼎。
“千杳也曾經不被理解,眾叛親離。”梓冰又道。
“千杳是上古大帝,我一個憑藉著機緣才擠上半神之位的人修,怎麼能與千杳相提並論。”張瀟晗淡淡道。
“主人又何必妄自菲薄。”梓冰的語氣很是認真。
“叫我張老闆。”張瀟晗抬手製止住梓冰,“我們之間的契約是被迫的,你我都不必當真,我記得你對人修曾經並無好感,我現在所做的事情,也沒有任何可以被稱道的我奪了兮冥的鳳凰精血,讓她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看到就灰飛煙滅,迫不及待地成為半神,虛假的鳳凰涅,一朝得勢就欺人太甚,對綾夙和夷幀痛下殺手,你又從哪裡認為我妄自菲薄?能和千杳相提並論?呵呵,是不是隻有人修的陰險狡詐可以與之並提?”
梓冰瞧著張瀟晗的眼神很是奇怪,好像對張瀟晗所言完全不解一般,又好像覺得很是可笑一樣。
“如果之前沒有認識張老闆,大概我也會以為張老闆確實是如自己所說的那樣,確實是陰險狡詐之人,只是在之前,張老闆對我光明磊落,那時候,張老闆沒有道理就用性命來博取我的信任吧。”
張瀟晗愣了下,梓冰就接著說道:“與小寶道友之間的誤會,是張老闆有意的吧,兮冥出現的時候,鳳凰涅已經發生了,就算張瀟晗不動手,兮冥也不會認出小寶道友來,從妖修之身迴轉人修,再被梵音鎮壓,每五百年一次的烈焰焚身,兮冥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神智了吧,若是等到這一次涅之後,張老闆想要奪得鳳凰血脈,要麼就是出手殺了兮冥,要麼就是再等候五百年,綾夙再側,你根本無法冒險等待。”
張瀟晗側頭,迴避了梓冰的視線。
“張老闆可以收取墓碑因果,心智不可謂不堅,在你聽到綾夙說出鳳凰涅之時,就有意解脫兮冥了吧,神魂逃脫,已經隱瞞住綾夙,若是想要瞞住小寶道友,也輕而易舉吧,張老闆這是想要將小寶道友從身邊趕走,目的已經達到,又何必悲傷難過呢。”
張瀟晗定睛望著遠處,眼角慢慢有了些溼潤:“真是奇怪,明明你是被凰創造出來的,怎麼會有這麼豐富的感情,連小寶都被欺騙了,怎麼你就沒有被騙過去呢。”
“張老闆怎麼以為小寶道友是被欺騙的?”梓冰很是奇怪道。
張瀟晗怔了怔,默不作聲。
“你忘記了我們天族的天賦,我不僅可以讀取到任何人關於我的思維,你我結契之後,我也能夠感知你的情緒。”梓冰掠過小寶的話題,平靜地回答上一個問題。
“謝謝你的勸慰,”張瀟晗轉過頭,望著梓冰的眼睛認真地道,“但我真的沒有你想得那麼好,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但理由就是藉口,就是推卸。”
看著梓冰眼睛裡的疑惑,張瀟晗忽然有了傾訴的**,與這個在感情上全是白紙的天族,與她沒有任何關係的上古修士,“有個人問過我,問我愛過嗎?梓冰,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梓冰眼睛裡的疑惑還在,也似乎更深了,他慢慢搖搖頭,張瀟晗落寞道:“我以為我愛過,這三天三夜,我一直在想著,從頭想,我見過的,經過的,想到後來,我發現,我重來沒有真正的愛過。”
張瀟晗說到這沉默了,她要用多大的毅力來承認她沒有愛過啊,她明明應該愛過的,她根本不是愛自己更勝過他人的人。
“為什麼?”梓冰問道,“人,不都是會愛人的嗎?”
張瀟晗慢慢搖搖頭,略微苦澀道:“是的,人都會愛人的,只是程度不同而已,人也都愛權勢的,大概我愛權勢勝於愛人,甚至勝於愛自己。”
梓冰沉吟著,好像在思索張瀟晗話裡的意思,這樣的言詞對他來說過於深奧,他很難理解。
“你想知道千杳的事情嗎?”梓冰忽然道。
張瀟晗微有詫異,她以為梓冰並不願意提起上古時期的事情,見到梓冰的表情很是認真,她微微點頭,做了個請坐的手勢,找個塊稍微大的白玉碎片處先坐下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