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妄想。
她也敏感地發覺她的肉身強度似乎在剛剛的火焰灼燒下再強悍了些,她的心稍稍安慰一些,只要再給她足夠的時間。
時間,她缺少的永遠是時間。
“囚禁在靈獄內。”軒轅軒盯著張瀟晗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伸手一抓,張瀟晗手腕的儲物手鐲就脫手而出,但靈獸手鐲還隱沒在手腕上。
靈獸手鐲印在手腕內,和身體融為一體,如果不被激發,很難被察覺,也只有顧方知道張瀟晗有靈獸手鐲,卻也沒有見過她的靈獸,不知道顧方是忘記了還是有意的,他看都沒有看張瀟晗的右手腕一眼。
靈獸手鐲內,三隻白狼正不安而憤怒地在原地轉著圈子,小不點也跳到煉晶上,整個身體都揚起來憤怒地大喊,要張瀟晗放她出去,張瀟晗直接遮蔽了對靈獸手鐲的感知,沉默地站在原地。
“域主,先給我一點丹體的鮮血。”青長老叫道。
軒轅軒哼了下,一揚手,張瀟晗只感覺到一股濃郁的腥氣撲面而來,渾身上下都好像裹在爛泥水藻裡一般,頭一暈,已經被裹挾在遁風之中。
沒有靈力的維持,只覺頭昏腦漲,辨不出上下左右東西南北,也失去了時間的概念,遁風也隔絕了她的視線、聲音,腥臭的味道聞之慾嘔,忽然,遁光被撤出,身體狠狠地向下落去,摔在堅硬的地面上,抬眼望去,眼前霧濛濛一片好像還在旋轉,她不由閉上了眼睛張開了天眼。
周圍是雜亂而又有規律的靈力線條,足有百米多厚度,外邊能看到軒轅軒的元神,一隻黑色的蛟龍懶洋洋地在內丹裡遊動著,再周圍空無一人,軒轅軒的身後又是靈力線條,那些靈力線條她卻熟悉,不過是普通禁制。
軒轅軒竟然親自將她送進來囚禁,還沒有給青長老她一滴血肉。
他不想青長老煉製出不死靈丹?他是人域的域主,又是妖修,他不希望人域有修士擁有不死靈丹好與他抗衡。
元神遠去消失,張瀟晗穩定了心神才張開雙眼,入目處的旋轉的霧氣好像就在一手之外,才張眼頭就再眩暈起來,忙垂下視線,看到身下堅硬的地面卻竟然是透明的,她就好像懸空坐在半空上,之下又是厚厚的霧氣,只這一瞥再一暈,眼睛不由就閉上,鼻端還是腥臭的味道,軒轅軒絕對是故意將這種味道留下的。
雙手在地面上摸摸,觸手處堅硬,再往遠,張瀟晗想想沒有觸碰禁制,作為困住囚犯的禁制都有一定的攻擊力度,她可不想在毫無靈力的時候在被禁制攻擊,但配合著天眼還是明白地看到她被禁錮所在竟然只有一米方圓。
她先在心裡楞了下,才止住脫口的大罵,只有一米方圓所在,只能盤坐,她還被阻斷了經脈,連靈力都無法吸收。
可真是靈獄啊,她習慣性地用天眼檢視著近在咫尺的靈力線條,很快就確定了並非無法破解如果她沒有將靈力消耗殆盡,如果出去之後她能保證她自己的安全。
身處囚室,張瀟晗卻意外地沒有狂暴,在她的理解中,她此刻的狀態正應該是瘋狂的時刻,可她卻確確實實感覺到她的平靜,不是可以壓制的憤怒,就好像對此時有所心理準備一般。
真是不可理喻。
難道說是因為鳳凰之火的燃燒,將不死之意的暴戾化解了?
想起鳳凰之火的燃燒帶來的**的痛楚,張瀟晗心有餘悸,此刻回憶,大約那段燃燒的時間只有半息,雖然在她的感知裡是那般漫長。
習慣性的,她的手指在盤起的膝蓋上敲擊了幾下,當務之急是恢復靈力。
丹田的缽內還有不少靈丹,不過經脈被藍色靈光封閉了,就算服下了靈藥也無法讓靈藥的藥力在經脈內執行。
不過也可以嘗試讓噬金蟻或者小不點來疏通經脈,如果在最後迫不得已的情況下。
心更是安定了些,完全沒有了之前壓制不住的狂暴,也算是因禍得福,張瀟晗終於可以安靜放心地考慮她自身的情況了。
不死之意對心念的影響她本來是可以控制的,但是魂力大幅度吸收,再加上進階渡劫對天意的抵抗和對雷劫的吸收,鳳凰涅火焰對肉身的焚燒,可能就是種種因素融合在一起,反正不管到底是什麼原因,她的心態正在向暴戾改變,而鳳凰之火的燃燒消耗了靈力的同時,也能將身體內的負面情緒燒燬掉,就好比淨化了一般。
想到淨化這個詞,張瀟晗嘴角抽搐了下,也幸虧是這個狀態想到的,不然她怕是會再次暴起,不管不顧地要衝破禁制牢籠。
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丟棄了。
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