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接下來木槿才詳細對張瀟晗說起靈石礦開荒過程的危險。
首先就是對未知世界危險的預估,誰也不知道傳送過去的所在是哪裡,那邊不會出現現成的傳送陣的,傳送過去的修士就是出現在虛空內,位置都有可能不在一起。
他們唯一具備的優勢就是小寶的空間,可以讓大家集中傳送到一起,降低面臨危險時候的意外機率,但是同樣,危險的增加也是成倍的,如果小寶傳送過去所在是極其危險的環境,那麼就沒有僥倖的人了。
接下來就是要尋找靈石礦的位置,與那個世界的危險生物戰鬥,找到靈石礦,建立新的傳送陣,之後,建立陣法。
但只要來往的傳送陣建立起來,危險就會大大減少了,陣法佈置上之後,靈石礦就可以正式開工了。
至於把傳送陣建立在水域域內的原因,稍稍解釋,張瀟晗就明白了。
“木槿,你修為到底到什麼程度了。”在貴賓樓的房間,張瀟晗終於忍不住問道。
“大乘後期吧。”木槿很隨意的,似乎並不怎麼在意他的修為。
“大乘後期?”張瀟晗嚇了一跳:“你飛昇才不到二十年。”
木槿笑笑:“在下界我壓制了修為,你大約知道我手裡有很多其他修士用不上的寶貝,上古時期洞府的收穫,他們修煉不了的功法……我一直可以將修為壓制成凡人,壓制到修神期也不稀奇,總要把下界的事情都結束了才好飛昇的。”
張瀟晗怔怔地瞧著木槿:“你不想要飛昇到仙界?”
“那麼著急做什麼呢?”木槿略微有些懶散:“我同你一樣,如果沒有意外,已經有了四萬年的壽元,四萬年,多麼漫長啊,有時候想想,都不知道要怎麼樣度過,不用辛苦修煉,總要為自己找些事情做吧。”
張瀟晗慢慢點點頭:“是啊,我從來沒有想到要活這麼久,有時候想想,真覺得可怕,可也只是你我覺得四萬年的壽元漫長,普通的修士,四萬年的時間裡,大約有三萬餘年是在修煉打坐中度過的吧,他們才覺得時光匆匆,永遠不夠用的。”
木槿也點點頭:“就像你在無極宗的時候,總覺得時間不夠用,只要有時間,就是在煉丹,總有煉製不完的靈丹在等著你,飛昇之後也是如此,修為一日不在這一界的頂端,就是沒有停止的危機感,機遇與危險並存,哪怕你修為到現在,實力在這一界幾乎是巔峰的存在,可還是覺得不夠。”
張瀟晗嘆息一聲:“所以我覺得很迷茫,木槿,你說我們修士活著的目的是什麼呢?在下界的時候,我們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飛昇,以為飛上到這一界之後,就可以有更好的修煉環境,有足夠的壽元,可以做我們想要做的事情,可是現實狠狠地打了飛昇修士一巴掌。”
張瀟晗悵然了一會,瞧著木槿,木槿淡淡地笑笑:“以你我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得到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只是那麼漫長的壽元,既然不需要時時刻刻的修煉,總是要做些事情的,其實——”
木槿的視線從張瀟晗的臉上轉移到室外,從他們這個位置,可以看到貴賓樓外的光罩,很美。
“活多久不是很主要的,主要的是在活著的時候做什麼,是不是自己想要做的。”
木槿的聲音漸漸低沉下來:“有一段時間,我總是望著你的洞府,知道你在裡面忙碌著,那時候我很羨慕你,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所有的事情,無所顧忌,我看著你煉丹,看著你到北寒山,看著你成立宗門……很多次,我想要和你站在一起,可每一次我都退縮了,我的執念與你的友誼,似乎是矛盾的。”
“在無極宗,或者說整個靈武大陸,所有的人看著我,都彷彿看著一粒靈丹,一座丹爐,所有的人接近我,都是為了從我的身上獲得他們需要的靈力,包括我生身父親,從我知道是我的父親連同夏晨曦一起算計了我的時候,我就沒有再相信過任何人,我也發過誓,在我死掉之前,要讓無極宗作為陪葬,直到遇到了你。”
“瀟晗,只有你從來沒有想到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也從來沒有用看待爐鼎的眼神看著我,我從來沒有遇到到過像你這樣的修士。”
木槿的視線重新回到張瀟晗的臉上:“修士總是怕死的,為了活著,可以不擇手段做任何事情,你也在為了活著掙扎著,但是你的心裡,總有比活著更重要的東西。”
張瀟晗怔住了,她不知道木槿這番話的含義,她想要說什麼,可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所以我有了等待下去的勇氣、耐心,我不能看著你要守護的東西被我毀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