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忽然,他像是想到什麼,拿出皮夾,抽出一張照片遞給她,「拿去吧,我不需要了。」
呂書儂一愣,看到自己的照片,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
「你幹嘛不乾脆丟掉就好?」
丟掉?周邑初白她一眼,「我若真的丟了,只怕有人半夜會來找我索命。」
而且不論物件是誰,將人家的照片丟掉終究是一件失禮的事,他做不出來。
所以現在還給她,是最好的選擇。
「好,謝謝你沒丟。」呂書儂接下照片,瞄到他皮夾內像是換上另一張照片,不禁好奇心大起,「那裡面換成誰的照片?名模還是明星?」
周邑初受不了,收起皮夾,「早點回去吧!」至於裡面放的是誰的照片,他可不打算大方的與前女友分享。
並非舊情未了,而是裡頭放的照片是他在某種情況下偷拍的,身為律師,知法犯法,這一點,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那可是專屬於他的珍藏,誰都別想共享。
「小氣!」見他笑得一臉噁心,呂書儂吐了吐舌頭,開啟門準備離去。
這時,剛巧有人正要走進來。
看見來人,她有些意外,「許律師,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許商央微笑,看了看室內,「咦?她呢?」
她?周邑初一愣,「誰?」
「你的小可愛啊!她剛才不是提著一袋飲料來找你?」許商央不解的問。小可愛是他給陶蔓儂取的暱稱,剛才看到那個羞怯的說要找周律師的女孩,他立刻知道她是誰,想說機會難得,乘機來損損好友,結果似乎事有蹊蹺。
「你說儂儂來找我?」周邑初臉色大變,站起身。
呂書儂不明所以,伸手比著自己。
周邑初翻了個白眼,「不是妳!」此儂非彼儂。
而且,他有一種很不妙的預感。
陶蔓儂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
午後的陽光強烈得刺眼,她走在路上,腦袋暈眩,表情近乎呆滯,手上的一袋咖啡終究掉落地上。
就在剛才,她覺得自己像是洗過一場三溫暖。
今天下午休假,她無處可去,只好回家。
途中下起了大雨,路上行人紛紛拿出雨傘,可是她沒有傘,淋得一身溼,恍若未覺的搭乘公交車,回到了家。
正準備開店的陶允東見到甥女這副樣子,嚇了一跳。
「儂儂,妳怎麼了?」
「我不是儂儂。」她說得很小聲。
陶允東沒聽清楚,連忙拿了條毛巾給她。
「妳沒帶傘?」
陶蔓儂置若罔聞,木然的擦拭身上,然後走進房間,關上門,背靠著門板,滑坐地上。
她不願意回想剛剛聽到了什麼,可是方才的情境一直在腦子裡兜轉。
儂儂他總是這樣呼喚她,用那種甜膩的溫柔的迷人的暈死人的嗓音,她好喜歡,彷佛他是那樣的喜歡著她,然而現在她不知道他這麼呼喚的物件究竟是誰。
是她?抑或是那個女人?
於是,她想起了當時的情景。
順著那人的指示,她找到了周邑初的辦公室,房門半掩,她正想敲門,卻聽見裡頭傳來交談聲。
一個褐色鬈髮的女子背對著她,陶蔓儂看不見對方的長相,直到那人轉過身子,她不禁錯愕,然後聽見他開口,「儂儂,謝謝妳。」並露出溫和的,充滿了感情的笑容,對另一個他曾經愛戀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也叫儂儂。
是哪個儂,她並不知道,只知道當他以那樣的表情、那樣的語調、那樣的稱呼呼喚另一個女人,她的心疼痛得像是要碎了。
現實總是殘酷,她一直都知道他其實並不愛自己,至少不如她那麼愛他,可是她總以為無所謂,她可以爭取、可以努力,但是,如果他的眼中始終沒有她這個人的存在,她又該如何爭取、如何努力?
她沒有答案。
陶蔓儂蜷縮成一團,擁抱著溼漉又冰冷的自己,好久
電話不通。
周邑初抿嘴,沉默了一會兒,再打一遍,結果還是一樣。
現在是晚上九點,他仍在事務所,下午聽許商央提到陶蔓儂來找自己,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是當時事務繁忙,他無暇顧慮,直到剛才終於得閒,撥打她的手機號碼,卻始終不通。
他咬牙沉思,終究還是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