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來到廚房。他從來不開伙,冰箱裡應該只有少許食材,她卻利用它們,巧手做出料理。
周邑初悄聲上前,看見她正一臉認真的攪拌鍋內的粥,一股誘人的香氣伴隨她的動作撲鼻而來,他這才發現空腹一晚上,真的餓了。
陶蔓儂一轉身,看見他倚著牆壁,瞅著自己,覺得很不好意思,扯了扯頭髮,又抹了抹臉。真糟,自己這副樣子居然被他看到。
「呃你好了?啊,你先去床上躺著,粥快煮好了,等吃飽之後,還要記得吃藥。」
她小小的身軀推著他的背,把他自廚房推到房間。
周邑初哈哈大笑,不討厭這樣的氣氛,一種溫暖的氛圍兜圍住他,在這間向來冰冷到教人感受不到溫度的屋子裡,莫名的,他有一種暈眩的感覺。
不一會兒,她端著粥進來。
他剛洗過澡,身上只套著浴袍,害她不曉得要看哪兒才好,只得四處瞄,看到桌上的電話被人拔斷線路,面露不解。
「這個電話」
「喔,我怕吵。」周邑初隨口回答,眼眸卻在瞬間黯淡。
事實上,他是為了躲避那個在法律上應該叫做母親的人的糾纏。
陶蔓儂也沒想太多,和他獨處,又是在床邊,再加上昨天看了一堆有的沒的,心情好緊張,只好找事情做。
「啊,我幫你把外套掛起來」
她撿起他隨手扔在地上的西裝外套,突然,有東西自外套口袋掉落,她低頭一看,是皮夾。
她彎腰撿起皮夾,不經意瞄到裡頭有張照片,那是一個年輕女人,有著圓潤秀美的臉蛋,以及一頭漂亮的褐發。
她覺得眼熟,定睛一瞧,才發現好像是那天和周邑初一起來到「等待」的女子。
陶蔓儂的胸口倏地緊繃。
好半晌沒聽見她的動靜,周邑初看向她,同時也發現她看到了那張照片。
「我前女友,忘了拿出來。」他毫不避諱的說,因為只是習慣放著,忘了取出來,所以不在意。
眼看他的態度自然,不等她質問就利落的回答,她只得先把外套掛起來。
「她就是那天我在『等待』撞到的小姐吧?她真的很漂亮她是做什麼的?」她言不及義,事實上,真正想問的並不是這個,而是你是不是還忘不了她?
她感覺喉頭苦澀,嗅聞到一股好酸的氣息,來自緊繃的胸口。
周邑初不知道是沒發覺到,還是根本不以為意,只收下皮夾,將它擱在床頭,淡淡的說:「她跟我一樣,是律師。」
啊!陶蔓儂感覺胸腔傳來一陣痛楚,有如針刺。
「對了,你快吃藥,吃了藥就可以睡了,不用顧慮我。」她急忙轉移話題,收拾空碗,轉身就要離開。
「儂儂。」周邑初叫住她,
她全身一顫,還來不及出聲,便聽到他說下去。
「我們已經分手了。」
「嗯,我知道。」她轉身面對他,擠出笑容,「好了,我得去洗碗了。」
說完,她大步跑開。
其實她也知道這是個多麼蹩腳的藉口,可是沒法子,她怕自己失控。
走進廚房,扭開水龍頭,陶蔓儂一邊洗碗,一邊強忍住落淚的衝動。
她相信他說的話,他和那個女人已經分手,可是即使如此,他還是把對方的照片放在皮夾內,那個三不五時便可以看到的位置,又是為什麼?
這個問題的答案太明顯了,她搖了搖頭,藉以阻斷自己的胡思亂想,可惜成效不彰,尤其聽到那個女人也是律師,想到他們在社會地位上竟也是那般契合
糟了,她好像快忍不住了。
陶蔓儂連忙以手背抹拭眼角,利用流水聲掩飾嗚咽聲。
當她結束工作,回到臥室時,周邑初已經睡著了。
瞅著他沉睡的側臉,她的胸口仍隱隱作痛。
雖然她一直希望有自信,卻是說得簡單,做起來難,至少現在她還辦不到。
呼了口氣,她心想,留下來似乎也沒事做,不如回去吧!
「妳要去哪裡?」
就在轉身之際,她聽到他的聲音,不禁大吃一驚,連做幾個深呼吸,平復一下心緒,才笑著轉過來面對他。
「我想你已經睡了,留下來也不知道要幹嘛,還是先回去幫老闆的忙」
周邑初眉頭緊蹙,起身下床,走上前抱住她,「別走,妳答應要留下來照顧我。」
貼著他震動的胸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