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一把巨大的剪刀,剪碎所遇到的一切。
桓溫躍上一處瞭望臺指揮,在他的命令之下,一隊隊精英突擊隊衝過去攔截,但就象是把人肉往絞碎機裡送一樣,沒有人的刀劍鎧甲能經得起他們一刀,大部份鑲鐵木盾也是一刀兩半。幾個參將衝過去,擋不住幾下就被黑色鐵流吞沒、撕碎,這一支突擊隊眨眼就殺進了大營中心處。
桓溫一股寒氣從腳底衝到了頭頂,哪裡來的這麼恐怖的人馬?該如何對付他們?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渾然一體的鎧甲,不僅是打造困難,不能胖瘦通用,而且還太重。以他估計,這些人的全套裝備少說也在五百斤以上,大部份人連路都走不動了,更別指望靠他們打仗了。但今晚的事就象是在做惡夢一樣,這些人穿著這樣的厚甲卻象是赤身一樣輕靈,力量大得驚人,速度也快得驚人,黑色的巨劍無所不摧,無人可擋。
“火攻,往他們身上潑火油!”敵人已經衝到了他這邊,桓溫下了最後一個命令,然後飛身躍下,搶過一把大斧衝了過去,他十幾個貼身護衛也各操上長槍大戟緊跟了過去。
黑甲魔兵見到主將現身,一窩鋒衝了過來,桓溫大喝一聲,如晴天響了個霹靂,一斧向最先衝到的敵人砍下。那人舉劍來迎,想要剝他的斧柄,桓溫手一收,大斧突然後退,斧刃正砍在巨劍上,將那人巨劍磕飛,接著大斧向前撞去,正中那人胸膛,撞得他胸甲內凹,跌飛出去撞倒了後面好幾個同伴。
數十個黑甲魔兵衝到,巨劍朝他亂砍。桓溫號稱東晉軍中第一高手,神力無窮,揮起大斧如雷霆霹靂,一照面又砍了斷了兩人的脖子,但他手中只是一把普通大斧,斧柄經不起砍削,一不留神就被敵人削斷了。
他的衛護緊跟著衝到,一杆長槍遞到他手上,這十幾個是貼身保護桓溫的高手,武藝非同一般,與桓溫一道以重武器衝殺,終於頂住了敵人的衝殺。但是其他兵將卻擋不住敵人,更多的黑甲魔兵已經衝了過來,將他們圍在當中。
營外另一邊殺聲震天,蹄聲如雷,大量敵軍騎兵殺了過來。城裡的敵軍見到東晉營中大亂,也放開了城門,開始往外衝。
桓溫暗叫不妙,再不撤走全部人馬都要折在這兒了。他高聲喝令撤退,但他自己和十幾個護衛已經被圍住衝不出來,手中武器接連斷折,護衛一個接一個倒下。
這時派去取火油的人衝了過來,五六個木桶向敵人群中擲去,接著數十支火箭射向他們射去,一堆黑甲人身上著火,有些混亂起來。桓溫等人趁機殺了過去,突出包圍之外。
所謂的火油就是桐子油,遠不如現代的氣油易燃速燃,澆在柴草之上效果還不錯,澆在光滑的鋼甲上效果有限得很,往地上滾幾下就滅了火,根本燒不死敵人
現在必須趁著還沒被敵人合圍撤退,一旦被城裡城外的敵人兩面夾擊,就只有全軍尺沒的下場了。桓溫大叫撤退,帶著七八個護衛往外衝,一路招呼各隊人馬跟上。其實不需要他下令,主營早已炸散了,人人都被黑甲魔兵嚇壞了,再看到敵人騎兵趕到,城裡的人馬又殺了出來,不跑還在這兒等死啊?
被黑甲魔兵一路砍瓜切菜般殺過來,少說被殺了兩三千人,混亂之中你踩我,我撞你,死傷也不少。
桓溫等人棄丟營逃了出來,後面有黑甲魔兵追殺,前而蹄聲如雷,敵人主帥苻安親率八千騎兵殺到,只在兩箭之地;左右兩側火光沖天,人聲鼎沸,也有大量人馬殺到。
桓溫正自心驚,火光中已看到左右到達的旗號是自己人,分別是左軍桓秘和右軍司馬勳到了,這才鬆了一口氣。為了圍城,今夜晉軍分成四個大營,另三個營並沒有受到黑甲魔兵的衝擊,聽到喊殺聲整理隊伍衝過來,正好在這時到了。
桓溫立即下令桓豁和司馬勳斷後,且戰且退,不能讓苻安和趙誨衝到亂了陣腳,主營中逃出來的人先向後撤,等收整了人馬再與敵人決一死戰。
以桓溫此時的兵力,完全還可以與安和趙誨的人馬一戰,但黑甲魔兵一路卷殺過來,眨眼就把司馬勳的軍團切成兩半,再橫掃過來,又把桓豁的軍團攪得七零八落。苻安的八千精騎和趙誨的兩千騎兵趁機掩殺,橫衝直撞,殺了晉軍不計其數。
東晉的人馬被黑甲魔兵嚇破了膽,見了就逃,士氣全無,兵敗如山倒,將領的命令也沒用了。黑夜裡看不分別,胡衝知撞,也不知到底死傷了多少。
晉軍被追殺六十多里,從下半夜一直殺到天亮,進入了山區,這才擺脫了敵人的騎兵,清點人馬已不足兩萬人。後來走散的兵將陸續招回來,全部人馬收攏在一起也不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