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東晉軍隊的最好人選。但苻健卻另有煩惱,如果讓苻雄帶兵出征,大勝回來,他的皇位還能坐得住麼?所以早在兩個月前就要決定的事到了現在還沒有決定,秦國的兵馬已經在前線結集,主帥人選卻一時還沒確定在,但今天東晉已經發兵,再也不能拖了。
沒有當過皇帝的人還好,當上了之後再想叫他退下來那是千難萬難了,所以每一個皇帝最擔心的就是別人奪位,最害怕的就是兄弟子侄中有人威脅到自己。其實苻健真正害怕的人不是弟弟苻雄,而是苻雄的二兒子苻堅。
苻家本姓良生,後改姓為蒲,因開國皇帝苻洪背上有天生的四個字:草付應王,所以改姓為苻,後來果然稱王了。巧的是苻堅背上也有天生的字跡:草付臣又土王咸陽,合起來就是苻堅將來要在咸陽稱帝王,並且苻堅自小聰明過人,天生異相,神力驚人,很得爺爺苻洪的喜愛,如今才十六七歲,已經是秦國的龍驤將軍。
最近長安有兒童在傳唱:“東海有魚化為龍,男便為王女為公,問在何所洛門東。”苻雄是東海王,苻堅是龍驤將軍,住宅正在洛門東,這不是暗示他們父子兩要奪帝位麼?所以苻健不敢把這次大戰的指揮權完全交給苻雄。可是不交給苻雄,又沒有別人可以擋擔這個重任,所以這個會議開了許久一直沒有結果。
周全使了隱身符靠近大殿,聽了一會就大約明白了他們的矛盾,不管胡人還是漢人,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皇家的經就更難唸了。看起來今天不會爭出什麼結果來,更不會有具體的作戰計劃了,那麼秦國的軍隊雖然已經集結並佈防,現在還只是一盤散沙,大大有利於東晉進攻。
這時大殿內眾人都沉不住氣了,語氣越來越激烈,他們雖然學漢人的朝廷制度,但最重要的職務都是自己的族人擔任,遇到這樣的大事情時,不象是朝議,更象是家族會議,吵起來兇得狠。苻健受不了壓力,只好同意讓苻雄為主帥,但兵員方面卻不肯鬆口,君臣又爭執起來,苻健氣惱不已,藉口累了下令散朝,兵力調配的問題明日再議,說完丟下眾人擺駕回宮去了。
眾臣退出,邊走邊議論,顯然對苻健的舉棋不定很不滿。周全心中一動,苻雄和苻堅父子兩籌集到大量軍隊,十有八九會造反殺了苻健,奪了帝位,那時上下齊心,還真不好對付了。不如找個機會把他們爺倆殺了以絕後患,敵人還沒出徵,主帥就先死了,絕對是一大打擊,他們一死,秦國內必定大亂,晉軍就可以長驅直入了。
周全在暗中跟隨著茌雄父子出了皇宮,外面一大群健卒打著火把上前迎接,待衛環護,馬膘人壯,蹄聲如雷,一陣風似地往西邊奔去。這時已到了霄禁時段,街上不許閒雜人行走,巡邏的衛兵看到東海王的衣飾旗號都不敢過問,任由他們橫衝直撞,不一會就到了西城,接近了東海王王府。
苻家父子和衛隊中的高手突然警覺起來,他們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息,似乎有一座看不見的大山從高空上降下來。但抬頭看上去卻是星光閃耀的碧藍蒼穹,連一朵雲都沒有,更沒有任可東西砸下。
苻健一舉手,“停!”
眾人齊勒奔馬,駿馬人立而起,硬生生在數尺內停下,但就這麼一兩秒鐘的時間,從天而降的壓力已經大得驚人,令人覺得喘不過氣來。跨下的駿馬嘶嘯不絕,第一聲是急停的長嘶,第二聲已變成了驚恐的悲鳴,它們也感應到末日般的恐懼。
“下馬,鑽馬腹!”苻堅大叫著,自己已經先鬆開一邊腳蹬,快速無倫地向馬腹下翻去。他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但卻看出危險來自天上,跑已經來不及了,躲到腹下是最好的辦法,反應速度快得驚人。
但是大部份人並沒有他反應快,聽到命令想要下馬時,無形的高壓已經壓得他們無法呼吸,甚至無法行動,就象是被凝固到一塊巨大的水晶內。這一切來得極快,從發現異樣到感覺到壓力有一兩秒鐘時間,從感覺到壓力到無法動彈卻連一秒鐘都不到,詭異得就象是在做惡夢一般。
緊接著所有人都看到了亮得無法形容的強光,還有少數人聽到了驚天巨響,大部份人則沒有聽到任何聲間,因為他們的身體已經在爆炸聲發出之前支離破碎,永遠都沒有機會再聽到聲音了。
直徑三十米內的樓房都被衝擊波推倒,夷為平地,無數衣服、鮮血、內臟、人肉、馬肉碎塊炸射開,如同下了一場血肉暴雨。
暴炸過後,街道上的一百多護衛高手活著的不到三十個,個個赤身露體,大部份缺胳膊少腿完整的最多十人。他們有的是武藝高修為強,或者皮特別厚沒有被震散;有的是下馬得早,靠馬匹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