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掌虛勢一揚,金龍匕便如神龍游空,又掃向翟妮寧的粉頸,笑聲格格道:“你不自殺,就讓我把你殺了吧!”
翟妮寧大怒,“鏘——”一聲,長劍出鞘,在身前布成一片銀海。
“好,再接這個!”菊兒右手一揮,但見一道霞光出袖,疾如奔電,直向銀海中心飛去。
“來得好!”翟妮寧以為是尋常的暗器,手中劍揮起一道長虹,向那道霞光削出,那和甫經接觸,猛聞“刷——”一聲響,自己一枝長劍反被削成兩段,那道霞光仍然直指自己的咽喉,不禁駭呼一聲,閃向右側,猛覺背後胛骨一痛,還未明白是何等原因,菊兒已收回“天演劍”和“金龍匕”,站在五丈開外,笑哈哈道:“小狐女,你要鬥智還早得很哩,還有沒有天龍膽,不妨再回去多吃兩粒。”
場外兩名紫衣女本已將撲出,不料寶緣長劍脫手,翟妮寧劍斷人傷,反把她驚得呆了,直到待菊兒發話譏嘲,才定下神來,齊呼一聲:“宮主你背後受了傷!”
翟妮寧冷冷道:“受一點傷不算什麼,走!”
菊兒格格笑道:“你還是自殺才好。”
翟妮寧氣得粉臉冒煙,猛一運勁,卻覺得肩胛一陣刺痛,不禁大恨道:“賤婢你用什麼傷我?”
菊兒雙常高舉,笑道:“斷你劍的是這柄‘天演劍’,你學了劍聖的武學,卻不做半件好事,劍聖的劍斬你的兵刃,只算是給你一個警告,傷你肩胛,破你氣機,追還天龍膽的功力,是小姑姑這柄金龍匕,你懂了嗎?一個時辰之內,你不靜靜運功封穴,將來功力全失,可休怪我,這算是給你命人自殺的報應,趕快滾罷!”
翟妮寧咬牙恨道:“甘平群,尹瑞菊,我羅雪青求菩薩保佑你長命百歲。”
那知她正要回頭,一道白影由林裡掠來,把她往腰間一挾,立即遁走。
甘平群驚呼一聲,一步追去,卻聽那人笑道:“你休來管閒事,老夫拿這女娃去向她娘換回天龍膽。”
“啊,原來是他。”甘平群知道那人是誰,不覺愣了一愣。
菊兒隨後追進樹林,見狀笑道:“可是那啞老?”
甘平群點點頭道:“正是他。”
菊兒喜道:“那才好哩,冤有點,債有主,這番有什麼好說?”
甘平群劍眉緊皺道:“你不該毀她的功力,這樣下手未免太狠了一點。”
菊兒一鼓粉腮,嬌嗔道:“你會做好人啊,若不毀她一半功力,雲鳳姐遇上怎能倖免?再說像她這樣奇妒的人,一旦投往邪派和轉輪老魔聯起手來,憑她和恨宮主人那身手,造成武林大劫,那時是誰之過?男兒大丈夫做事應讓一家哭,不可讓一路哭,我看你這份慈心也只合丟給狗兒吃才對。”
甘平群吃她搶白的啞口無言,心頭上總覺得她做的不很光明,但若非打對方措手不及確又收拾不下,悶悶不樂地走出林外,卻見四名紫衣女聚在一起竊竊計議,不禁大為驚訝:“你們怎還不走。”
寶緣一擰身軀,恨恨道:“我們正商議怎樣自殺,你要不要參加一份?”
菊兒“嗤”一聲冷笑道:“有那樣賤的命,自殺都要商議的,我告訴你,四人分作兩對,各以劍抵住對方胸膛,我喊一聲‘殺’,各人便向前猛踏一步,‘噯呀’一聲,就同時完蛋。”
甘平群聽得汗毛直豎,大聲叫道:“菊妹,怎可如此,我不喜歡你啦。”
菊兒“噗”一聲笑道:“依你又怎麼著?”
甘平群劍眉一皺。
菊兒不待他開口,接著又道:“人家師門戒律,飛了一枝鐵皮都要自殺以殉,這小狐女被擄,她們四個丫頭任是有八十條命也已該死,你能管得著麼。”
紫衣女被她說中心事,不覺同時悽然下淚。
甘平群從來沒經這樣的尷尬事,急得只是搓手,見葉汝愜悠然而來,趕忙叫道:“愜妹妹,你替她們想條活路呀。”
葉汝愜失笑道:“放著眼前活佛不拜,卻要遠走西天求菩薩,我也是實頭實腦,只懂得遵守師門戒律。”
甘平群無可奈何地,轉相菊兒笑道:“菊妹妹你說怎麼辦?”
菊兒揚著俏臉,漠然道:“你說過不喜歡的呀。”
“該死!”甘平群苦笑道:“方才說錯了。”
後面三位聽得縱聲大笑,那四名要自殺的少女雖在皇皇無計,但乃忍俊不禁。
菊兒俏臉上浮起得意的笑容,忍著笑道:“要想不死,只有一個‘走’字。”
甘平群失聲道:“那可不是教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