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正端坐在正座上,正冷靜地看著自己。這個少年人穿著漢式的服裝,衣著樸素,但是神情嚴肅,而且好像有些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不能以少年人視之。
橋本實村看出了他應該身份尊貴,所以雖然全身疲乏,但是不敢坐下來,只是戰戰兢兢地看著這個少年。
太子輕輕地揮了下手,示意這些士兵們退開,然後重新看向了橋本實村。
“坐下吧,一路上走過來你應該是累了。”
“謝謝……”橋本實村如釋重負,馬上就坐了下來。
然後,有侍從送上了茶,橋本實村面前也放下了一杯,他如蒙大赦,連忙拿起了茶杯,因為實在已經又累又渴了,所以他也顧不得公家的體面,仰起脖子將茶水一飲而盡。
“你就是日本朝廷派往大漢的使者,對嗎?”等到對方已經稍稍恢復了狀態之後,太子平靜地發問。
聽到了這個問題之後,原本有些放鬆下來的橋本實村驟然有些緊張,但是猶豫了片刻之後,他知道自己抵賴也沒有意義,所以老實點了點頭。
“在下正是朝廷的使者,應法皇之命前往大漢。還請……還請閣下能否放行,讓我得以去面見大漢天子?在下必定感激不盡。”
“你要見大漢天子做什麼?”少年人卻沒有回覆橋本實村的要求,反而再問。
“……在下此行,是為了代法皇前去向中國天子問好,以便加強兩國之間的親密關係。”他這一行的真正目的,是絕對不能跟外人透露半點風聲的,所以他支支吾吾地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
“日本朝廷已經和中原幾百年不曾來往了,為何突然就要派使者來大漢?而且事前並無報備,不像是兩國朝廷之間的來往吧?”太子卻絲毫不為所動,“再者說來,我聽聞如今日本政事大權都集中在幕府的手中,朝廷不過是傀儡而已,為何貴國法皇能夠派出使者?”
如此不客氣的質問,讓橋本實村漲紅了臉。
“幕府雖然現在亂政擅權,威凌主上,但是我國朝廷大義名分在手,才是最有資格和外界來往的一方。”他勉強回答。
“貴國的大義名分,我不清楚,也不想爭論,不過,你自己都已經承認如今貴國是幕府****,那貴國朝廷恐怕不能代表幕府。”太子仍舊沒有接受對方辯解,“我看你還是請回去吧,對大漢而言,幕府的使者恐怕比你要有用,至少他們可以談有意義的話題。現在我國境內已經有了幕府的使節了,實在不好再把你送入國中,以免引發兩國之間的糾紛。”
“敢問閣下是誰,何以能夠代替大漢朝廷做判斷?”橋本實村終於忍不住了,他霍得站了起來,怒氣衝衝地看著這個少年,“接納不接納我這個使者,自有大漢朝廷和大漢天子來下判斷,又何須要閣下勞心?”
明知道自己現在性命都掌握在對方的手裡,可是一聽到對方居然想要中斷自己的行程,送自己回日本,橋本實村也顧不得擔心自己的性命了,“我是大漢駐長崎的使團特意送回大漢的,完成使命之前,絕對不會回國!”
少年人不再說話了,只是靜靜地看著橋本實村,神情也越來越嚴峻,正當橋本實村以為自己可能就要遭遇殺身之禍的時候,這個少年人突然笑了起來,而且笑得有些歡暢。
“哈哈,這個人倒也有些膽識,難怪能派出來當使者。日本朝廷裡面畢竟還是有些人才啊。”他一邊笑,一邊衝著旁邊的角落裡一直默不作聲的幾個人說。
而這時候橋本實村才發現他們,他們也都走到了這個少年人跟前。
“使者還請見諒,”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衝著橋本實村行了下禮,“乍聞使者過來,我等又不知道使者是何等樣人,殿下不得已先試試使者,還請見諒。”
這個中年文士說話多了些文氣,倒是符合橋本實村的所期望的那種形象,不過他還是有些懵然,對事情的突然變化感到不知所措。“殿下……?”
“先介紹一下,鄙人乃是大漢朝廷官員張道彥。”這個中年文人繼續說了下去,然後又把視線放到了少年人的身上,“而這位,就是我們大漢朝的太子殿下。”
“大漢的太子殿下……?”橋本實村怔住了,呆呆地看著少年人,這個結果比他事前所預想的任何結果還要更加脫離現實,他自然也難以相信。
“現在這麼說你想必不會相信,不過反正你要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該弄清楚的到時候自然就會弄清楚了。”太子淡然一笑,“你這一行,貴國法皇的親筆國書帶到了身上沒有?”
太子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