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金龍見行色有異,一雙冰冷三角眼殺氣騰騰、射出股令人生畏寒光。端祥片刻:“芳芳啊,讓我吃閉門羹咋的,遲遲不開門?”
芳芳故作嬌羞地一笑:“電視音量大,一時沒聽到。”
“是嗎?”郭金龍狐疑地進去,確見電視大開,響聲震屋,偷眼四處看了下,坐到沙發上,隨手點了支萬寶路牌香菸,芳芳殷勤地給他放到面前杯香氣撲鼻茶水:“郭總,今天咋有空兒,還當早忘了我呢。”
郭金龍答非所問:“過得還舒心?”
芳芳指指桌上唐詩宋詞:“看看電視,閒來無事讀讀唐詩,吟下宋詞,唯我所愛,打發時日。”
郭金龍猛握住她一隻竹筍般小手:“芳芳,咋報答大哥?”
芳芳看出他一雙不懷好意淫邪目光,故裝不懂:“我的一切都是郭總所賜,任憑差遣,再所不辭。”
郭金龍糾正說:“不要郭總、郭總的,叫大哥。”
芳芳何等聰慧,窺出他想用下流手段證實和判斷昨夜之迷,決定採取既不能硬也不想軟應對,忙說:“那能呢,咋和郭總沒大沒小的。”
郭金龍趁勢把她攬入懷中:“不討厭大哥吧?”
芳芳邊掙扎,滿臉羞紅:“感激還來不及呢。”
郭金龍終拉下臉:“那好,大哥想讓你陪半天,不會拒絕吧?”
芳芳早想好對策,猛地掙脫:“只要郭總高興,不過……”
“不過什麼?”郭金龍三角眼冒火地看著話難出唇的她追問。
“胡為換屆後立馬離異,與我完婚,婚嫁衣物都置辦了不少。”芳芳巧妙拆解陰謀:“我發現他是個醋罈子,常突然闖入,憑你倆交情,橫刀奪愛,真要撞上,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你們多年友誼……”
所說是實。
胡為在女人問題上,鼠肚雞腸,視為他神聖領地,決不允他人染指。
一次酒後逗了芳芳幾句,都使他不快,差點翻臉。
為彌合誤會,在歌廳曾給他挑了個鮮嫩欲滴小姐,被氣惱趕出:“別瞧包裝得人模狗樣,東施效顰,千人騎萬人睡的貨,孔雀開屏,自作多情。讓她滾遠點。”
兩人結婚一事,胡為亦曾談起。
現在硬三分下線,一個弱女子,加之有恩於她,未必不就範。胡為一旦闖入,或在兩情蜜意中說漏嘴,一朝翻臉,多年心血付東流,得不償失。
但他今天專來解惑,扒牆攀樹,赤足奔逃,身上定會留下傷痕。尤其雙臂兩腳,不可能沒傷,只有*衣服,才一攬無餘,驗明證身。
但脫掉衣服,不幹那事,亦有瓜田李下之嫌,赤身露體,就算強忍剋制,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反弄巧成拙……
權衡再三,沒萬全之策,心有不甘,一拉芳芳手:“走,上二樓看看。”
雖一百個不情願,還得隨他而去。
郭金龍開啟每扇房門,似隨意走走,從那雙搜尋獵物三角眼,不難看出,在探索蛛絲馬跡。
芳芳只怕暴露小暉,正膽顫心驚,郭金龍來了個急轉身,突然問:“記得給你買了雙義大利產皮鞋,咋不穿?”
芳芳又是一怵:果然證物到手,真被盯上。
隨之一笑:“反正不上街,在室內穿多有不便,拖鞋反而舒適。”
郭金龍引誘說:“憶及配上那雙鞋,更顯得有風韻,可否穿上讓一飽眼福?”
按他想,拿不出,昨晚是她無疑。為防洩密,再顧不及胡為,只有果斷滅口,永絕後患。想著,已暗中做好出擊準備。
芳芳已從他臉上,看出殺氣逼人。
那知,胡為向她獻殷勤,得到水泥廠髒款後,也曾買了雙,為化解燃眉之急,芳芳故作鎮定,“吞兒”一笑:“郭總送的大禮,無特殊情況,那捨得穿。”忙從衣櫃裡取出,穿到腳上,裝出付羞澀笑容:“郭總看可好?”
郭金龍沒轍。
所穿確是雙義大利貨。狐疑地:幾年過去,如此光潔鋥亮,有悖常情:“還這麼新,難道沒穿?”
芳芳清楚他懷疑真偽,不滿地:“郭總整天忙著掙錢,把說的話早扔到腦後,我可是言聽計從,郭總所贈,寶貝似的,纖塵也不想讓染上,早知給我開綠燈,允我外出,何不穿上滿世界逛個遍。”
郭金龍一拍後腦勺,沒忘約法三章之事。何況,有幾個年輕女子不愛整潔,加之無所事事,足不出戶:“記得,芳芳確守信譽。”
這一穿不打緊,似玉樹臨風,更顯出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