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點會回來。」他說。
言逸把自己裹在薄鴨絨被裡,聽著房門合上,別墅恢復寂靜,手裡攥著亮晶晶的胡蘿蔔胸針,無比愛惜地貼在心口。
他今天得到了一件禮物、一個擁抱和一個吻。
開瓶酒紀念一下吧。
言逸坐在餐桌前,桌上擺著豐盛的晚餐,他倒了一杯紅酒,半瓶酒默默進了嘴,言逸無聊地趴在桌上,兔耳朵軟趴趴地垂在桌邊。
「祝我昨天生日快樂,二十七歲了,要好好的。」
他點了支煙,漫不經心叼在唇縫裡,含著水的杏核似的眼睛漫無目的地掃視,最後停在石英鐘的時針上。
或許受再多漠視和委屈都不會讓言逸心中如此哽悶,當一個小孩滿心歡喜地以為得到了禮物,開啟盒子卻空無一物時,最能讓他整個童年都留下細密的挫傷。
他的alpha不愛他,不愛原覓,他只愛他自己。
第5章
燈紅酒綠的包廂,昏暗封閉的房間裡混雜著甜膩誘人的oga資訊素氣味,還有幾種強勢alpha的氣息,陸上錦難得和幾個朋友出來忙裡偷閒小聚。
一位左擁右抱兩個嬌滴滴的漂亮oga的少爺alpha坐在對面,低頭啜飲oga殷勤餵來的香檳,朝陸上錦打了個響指:「陸哥,有個禮物給你,可得好好感謝感謝我啊。」
陸上錦興致缺缺,托腮道:「什麼好東西。」
少爺alpha賣了個關子:「久安市那塊地皮……」
陸上錦按了按突突跳動的太陽穴:「我打過招呼了,你直接去那邊談。」
少爺alpha吐了個煙圈,露出滿意的笑容,拍了拍手,門外進來一個身材單薄的年輕oga。
他一走進來,淺淡的與眾不同的資訊素便細膩蔓延到陸上錦鼻息間,散佈在空氣中的資訊素與他的腺體產生了共鳴,陸上錦倏然站起來,站在對面的oga嚇了一跳,瑟瑟向後縮了一步,夾緊了短軟的小尾巴,大眼睛清澈地盯著陸上錦,想跑不敢跑,又試探著想留在原地。
是個腺體細胞已覺醒未分化的倉鼠oga,資訊素散發著清淡的奶油香。
陸上錦緩緩走過去,輕輕抬起手,用指節碰了碰他細嫩的臉頰。
光憑感覺就知道這隻倉鼠oga的資訊素與他契合度非常高,至少在95以上的契合度才能讓陸上錦像現在一樣無法從容克制。
斑斕的燈光像午夜的繁星,傾灑在這個青澀漂亮的小倉鼠身上,窗外的烏雲拂散,露出藏在灰霾後的一彎明亮鉤月,月芒清輝映著面前的人間絕色。
如果他身上的白襯衣換成一身緊身防彈服,手中捧的香檳換成一把戰術匕首,後腰掛著兩把雪地迷彩塗裝的uzi,該多麼完美。
陸上錦也發自內心地感受到了一種名為「喜歡」的感情,他懇切真誠地微微笑了笑,微不可查地叫了一聲:「言言。」
倉鼠oga驚訝茫然地看著陸上錦:「先生,我叫……」
旁邊的alpha咳嗽了一聲打斷小倉鼠的自我介紹:「陸哥給你什麼名字就叫什麼名字。」
他有求於陸上錦,當然希望一切都順陸上錦的意。
小倉鼠怯生生地答應,接受了這個新名字。
隨後,陸上錦的一句話讓整個包廂中所有人不寒而慄。
小倉鼠瞪大漆黑的眼睛,惶恐地退到牆角,悽厲恐怖地尖叫:「不要!不要!先生!」
他說:「把他的腺體摘下來。」
——
言逸打了個噴嚏,小兔耳亂顫,最後安靜下來,繼續坐在病床前削蘋果。
特護病房裡只有兩個oga,原覓右腿打著石膏,戰戰兢兢地張開嘴,接過言逸遞過來的蘋果塊,嚼的時候警惕地看著言逸,怕他突然衝過來再給自己一拳,或是把他一腳踹上天。
見言逸仍舊閒靜地削水果,原覓大著膽子嫌棄道:「錦哥底下沒人了?為什麼讓你來陪床。」
如果陸上錦的正宮夫人就是個逆來順受的溫吞性格,那原覓作為橫插一腳的第三者,心裡也不會多忌憚。
然而卻是個他惹不起的。
言逸聞言抬起頭,禮貌一笑:「我很會照顧人的,會照顧到你痊癒為止,我為之前的失控向你道歉。」
對方言談舉止大度得體,原覓更加沒機會糾纏,氣餒道:「算了。反正錦哥對你也就那樣……」不像傳說的那麼在意。
言逸不動聲色地攥了攥水果刀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