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夏憑天坐到車後座,等著夏鏡天開車。
夏鏡天根本就沒往車邊走,獨自一人走了。
副駕駛的小倉鼠等了很久才見夏鏡天出來,似乎心情惡劣,轉身就走。
小倉鼠想也沒想就跑下車穿著病號服追過去。
留下夏憑天一個人,在車後座鬱悶地抽菸。
夏鏡天在夜色裡獨行,腦子裡全是從電話中傳來的嚶嚀聲。
「夏、夏先生……」
身後有人叫他,夏鏡天回頭看了一眼,小倉鼠光著腳追了他很久,寬大不合身的病號服顯得他格外清瘦,像套在大人衣服裡的布娃娃,手不夠長,都沒法伸出袖子。
見夏鏡天肯停下來等他,小倉鼠光著腳匆匆跑過來,睜著又圓又黑的眼睛問他:「和夏總吵架了嗎?」
白嫩的小腳趾被地上的石頭子磨得發紅,可憐地在腳背上蹭了蹭,短軟的倉鼠尾巴瑟瑟夾著。
「操,我真是服你,我都夠煩的了。」夏鏡天抓狂地撓了撓頭髮,把矮自己一頭的小倉鼠抱起來,替他蹭了蹭腳底沾的小石渣。
——
陸上錦把言逸安頓在頹圮酒吧二樓的臥室,先去沖了個快澡,把身上濺落的血跡和其他alpha的資訊素洗乾淨,他不喜歡身上沾染亂七八糟的味道。
不疼愛是很難裝出來的,當他捨得對戀人不聞不問,在他面前和別人親熱,把他當作一團空氣,就已經無法挽回了。
他披著浴袍鑽進被窩裡,從背後抱著言逸,釋放所剩不多的安撫資訊素。
腺體猶如一個能量儲存機,能量消耗過快會導致腺體乾涸,需要時間恢復,一直處在腺體乾涸狀態會對身體造成損傷。
但陸上錦無窮無盡地釋放著,把不安的小兔子摟進懷裡,用自己的氣息讓他儘量感受到安全,或許還有一絲歉疚。
言逸起初是抗拒的,但漸漸軟化在瀰漫了整間屋子的安撫資訊素中,微敞的衣領露出胸前陳舊的青藍色烙印。
pbb三個字母,加上一排序列號000002。
陸上錦抱著他,讓他窩在懷裡靠著自己肩窩,分出雙手去解開言逸手臂和手掌纏繞的繃帶。
隨著繃帶一圈圈解開,露出了小臂上無數浮腫的青紫針眼,全是發情抑制劑留下的痕跡。
「抱歉……」陸上錦愣愣撫摸言逸腫脹的小臂,親吻他的耳朵。
——
言逸昏睡了一整夜,身體過於疲憊,卻難得睡得很踏實,夢見自己被喜歡的alpha陪伴著。
小窗遮著紗簾,暖淡的陽光烘烤在身上,言逸爬起來,撓了撓尾巴根,緩緩睜開眼睛。
陸上錦穿著浴袍從浴室走出來,領口敞開,水滴順著胸肌輪廓滲進浴袍。
言逸僵住,怔怔看著他。
「你醒了?」陸上錦抬手摸言逸的臉。
言逸受了驚嚇般避開,退到床角護住腹部,警惕又迷茫地看著陸上錦。
陸上錦走過去,言逸還想再退,被陸上錦一把攥住手腕,強迫著扯進懷裡緊緊抱著。
「別……」言逸鼻尖發紅,鼻翼飛快地抖動,急促喘著氣,像被獵人逮住的野兔,絕望地發抖。
陸上錦鼻尖貼近他的脖頸輕蹭,邊釋放安撫資訊素,輕輕撫摸言逸的小兔耳,讓他鎮靜些。
「別怕我,言言。我沒做什麼。」
第24章
言逸被箍在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裡,熟悉的觸感一時無法在腦海中找出回憶,被陸上錦雙手鎖著按在身下操的時候很多,溫情單純的擁抱都已經漸漸忘了什麼滋味。
無論何時,他可以輕易反抗這雙手的控制,他只是不曾那樣做過,不曾拒絕過這雙手給他的溫情和痛苦。
四月裡最後一次倒春寒,窗外花盆裡盛開的紫色木茼蒿在涼風裡發抖,言逸只穿了一件襯衫,在陸上錦懷裡打了個寒顫。
陸上錦收緊了手臂,把言逸橫抱起來:「去洗個澡嗎?」
陸上錦居然要抱他去洗澡。
言逸始終緊張地繃著身子,推拒著陸上錦的胸脯:「放我下來。」
陸上錦愣了一下:「你不喜歡我抱你嗎。」
事情沒按照預想的發展,陸上錦很意外,他的小兔子一直都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只要給他一個溫情的眼神,言逸都會高興得喜不自勝。
他明明珍藏著自己送他的所有東西,前些日子,過生日的時候收到一個胡蘿蔔胸針明明高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