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雖然比他小，他也當葉雲是弟弟寵著，但是葉雲實際上也已經二十歲了，現在卻像個真小孩似的要拉鉤。

慕辰笑著伸出手道：“一言為定。”

活出自己

回去的時候戴睿打電話來詢問葉雲考慮的怎麼樣。葉雲告訴他自己也去不了了，戴睿激動的聲音清晰地從手機的聽筒處傳出來：“哦～雲，你們都太過分了！明明是約好的事情你們卻一個接一個地爽約～！”

葉雲敷衍了兩句就掛了電話，對慕辰不好意思地笑道：“本來有人跟戴睿預定了遊輪，又突然取消了，她叫我們去玩，結果……”

葉雲聳聳肩，慕辰摸著鼻子笑。

“她喜歡在中國生活？”慕辰問道。

“喜歡。她告訴我她想要一份經營度假村的工作，我就帶著她去了那個海邊，給她看建好的度假小屋，當時她激動地說‘就是這裡！我很滿意！’。”葉雲學起戴睿誇張的美式語調，惟妙惟肖，兩人都笑起來。

“你幫她找到了她喜歡的工作。”

“算是吧。”

“肖澤明呢？我記得他也是你的朋友，他是做什麼的？”

“他在美國時整天遊手好閒，回國後他卻突然說他立志要當警察。”

“所以你幫他實現了願望？”

“對。雖然他還是吊兒郎當，但是他是一個好警察。”

“小云……”慕辰眼神飄遠了片刻，又收回來，落在葉雲身上：“你人很好。”

葉雲剛才閒聊時帶著淡淡的微笑，此刻卻好像冷了些，淡淡道：“沒有，只是多說一句話而已。”

說完後兩人都沉默了一會，葉雲仰起頭看著慕辰，眼神中閃爍著一點一點的亮光，表情期待而驚惶。

慕辰笑出來，揉揉他的腦袋：“怕什麼？怕我理解不了你？”

葉雲好像鬆了一口氣，低著頭，低聲道：“是的……”

晚風吹拂著他柔軟的髮絲，顯得他的身影淡薄而柔弱。

他不介意幫朋友的忙，可是那些忙卻都是葉家的人自顧自送來的禮，他要實現自己朋友的願望，不過只是一句話，甚至一個點頭，就會有人殷勤地幫他辦好。他不喜歡這樣，他的冷漠是針對這種諂媚，而不是友情。

慕辰明白，葉雲看起來像個靦腆的小男孩，實際上他的心思卻並不輕易外露，剛才暴露出他真實的想法，是他渴望得到別人的理解，又害怕慕辰會因此而對他敬而遠之。葉雲很寂寞，但是慕辰不能再做多的什麼，所以此刻他也只能沉默地陪著葉雲站著。

“他們都很滿意，小云，你呢？你想做什麼？”慕辰和著風聲輕輕問道。

葉雲抬起頭，看著慕辰，滿眼的茫然無措。

“你是不是應該找你自己？”慕辰試著去引導他。

“找到……我自己？”葉雲仍舊無法理解慕辰話語中的意義。

“我不知道……從小就沒有人告訴我應該做什麼，怎麼做……”葉雲回憶般地恍惚著喃喃說道：“爸爸和媽媽總是告訴我，什麼都不用管，只管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喜歡做什麼……也不知道我能做什麼……”

“所以我就模仿身邊的人，模仿那些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的人，模仿被告知了應該做什麼的人……”

“這樣，就不會錯，應該就是好好地活吧……”

葉雲低聲的訴說很艱難，就像他在一刀一刀割開自己的外殼，迷惑地看著裡面的一個個部件，然後一邊檢視一邊解說。

慕辰突然產生一種奇特的荒謬感。葉雲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他父母對他的愛太過放縱，絕對自由的生活反而讓他沒有了方向。慕辰接觸到的社會總是有人在抱怨自己沒有自由，葉雲的經歷突然讓他認識到這個世界自顧自頑固而孤注一擲地遵循的某種意義上的公平，天道中庸。

絕對的自由和絕對的束縛都是難過，有人一生都在掙扎，有人一生都在尋找，只有少數聰明人懂得掌握平衡。

晚風一吹，慕辰突然感到很冷，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出了一頭冷汗。在他所規劃的未來，他會擁有絕對的自由，如今看來，豈不是自己將自己推入了無邊的寂寞？

“小云。”慕辰握住葉雲的肩膀，閃光的眸子晃得葉雲失神的眼睛也慢慢聚焦。

“小云我告訴你應該怎麼做，你應該找到你自己，你應該聽聽你內心的聲音。”

“就像我們在遊樂場，你很明白你不喜歡玩這些東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