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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賤,為了錢財逢迎沈老爺來做外室,沒錯,我出身是低微,是育嬰堂的棄嬰,自小甚麼苦都吃過,什麼罪都受過,但我做外室,當真也是沒有旁的辦法。我從小便與同在育嬰堂長大的一個小哥哥冰陽青梅竹馬,本想著作對貧賤夫妻,也是好的,誰知道那一年冰陽哥哥染上了霍亂,根本無錢醫治,眼看就要病死了。我沒有別的辦法籌錢,因為模樣生得好,又有一把嗓子,便做了歌女,沈弼丞就這樣瞧上了我,給我一大筆錢買下我,就這樣才救活了冰陽哥哥,還給我建了菡萏園,捧我做歌星,待我百般溫柔,我雖說出身低,好歹也知道三從四德,便忍痛騙他說我其實是個愛慕虛弱,貪圖榮華富貴的,既然造化弄人,讓他斷了念頭,忘了我,尋個清白女子也好,我便認定沈弼丞這個男人,便是我命中的一切。

誰知道事情被小報記者發現,還偷拍了親密照片和夜裡駛出菡萏園的沈家車,沈弼丞本是靠著夫人孃家發家,他夫人的孃家,是大軍閥,這個城市全在他們家掌控之下,我和他的事情自從讓小報記者發現,傳的沸反盈天,什麼難聽罵什麼,說我為了錢手段下作,不知廉恥,故意勾引他,編造的種種花邊新聞雖說矯揉的可笑,可是人們不知道真相,自然說青春玉女鑽石小姐想不到也是一個見錢眼開的賤人。”說著眉間一皺,臉上現出一絲苦笑來。

玉寧市靠近京城,據說是兵家要地,駐守在這裡的軍閥自然是有權有勢,隻手遮天。

軍閥家的千金,可不是能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嗎,捧一個銀行家出來,大概也跟沈老爺捧一個歌星出來一樣容易,但總覺著這樣的人生宛如傀儡,線全系在別人手上,在臺上再光鮮亮麗,也半點由不得自己。

“沈夫人是個名門閨秀,留過洋,見過世面,知道醜事鬧大了,自己難免也跟著受人嗤笑,所以沒有哭沒有鬧,而是冷靜的與沈弼丞分析厲害,說留我在,也只是一個笑柄,他日若是我敲詐勒索,也是後患,所以夫人恩威並重,對他說,夫人和我,只能選一個,如若不讓我消失,就讓他在整個玉寧市沒有立足之地。”

就算是被操縱的,男人最愛的也應該就是事業吧,何況那種高高在上的大銀行家,雖說是靠著老婆起家,但天上摔到地上,肯定接受不了,你說一個靠著老婆吃軟飯的鳳凰男,既然沒有找外室的能耐,又何必害人害己,也堪稱得上渣男一個。

“就這樣,沈弼丞在我面前坦言了一切,說一定要和我同生共死,不如殉情吧。我傻的很,便同他一齊上吊了,誰知道,我係的是死扣,他卻偷偷繫了活釦,就在我眼皮底下滑了下來,我一面掙扎,一面眼睜睜的看見他鎖上了門,只說我把自己反鎖進去,還叫人來喊我,我聽著他的那些話,死不瞑目,發誓總要等到他回來,親手拖他一齊下地獄……”

這個沈老爺也稱得上一個無毒不丈夫。依菡原來也是豪門恩怨的受害者,真是一入豪門深似海啊。

“於是我一直等在這裡,自殺的鬼魂是不能離開原地的,我只盼著他能回來,我想親手報這個仇!”依菡小姐越說越激動,蒼白的俏臉發青,實在跟電影裡的厲鬼一模一樣,雖說模樣可怕,我卻不知不覺,心裡卻滿是對她的同情,命運弄人,沈夫人自然不能接受別的女人分享她的丈夫,可是出身低微,身不由己的依菡小姐,又何嘗不想名正言順的做太太呢。

白澤嘆道:“你雖說是個可憐的,可是隨意遷怒住在宅子裡的人,也是罪孽深重,小神化解了你的怨氣,明日更將供奉這個帶著你執念的衣櫃。”

依菡看了白澤一眼,淡然道:“我活著,便要給人無端編排,死了,自然也是要揹著黑鍋了。”

剛才嘰嘰喳喳的鬼們大眼瞪小眼,說起來,剛才大家異口同聲說自己死的冤枉,可是都是睡夢中不知不覺就已經墜樓身亡,或者在高處不慎失足的,倒也沒聽誰清清楚楚的說:“我親眼看見就是依菡乾的!”

那麼,是依菡說謊,還是群鬼說謊,又或者兩方都沒有說謊,背後還有一個黑手嗎?難不成,是那個陰險狡詐的沈弼丞?他又為什麼這麼做?真是撲朔迷離啊。

白澤顯然也陷入了迷茫。這民國時期的積年舊案,看來也難倒了這個呆萌神獸。

說起來,沈弼丞才是關鍵。我忙問阿諾姐:“不知道沈老爺後來怎麼樣了?”

阿諾姐有些張皇失措,剛出場時的彪悍早已蕩然無存,但仍強打精神,說:“這個,自打依菡小姐沒了,沈老爺一次也沒有再來過這個宅子,好像十分傷心,回他的沈公館去了,留下我在這裡看家,橫豎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就留了下